林宁接过锦盒,打开一条缝往里瞅了一眼,立马合上,露出笑容,心想:文台,别怪我,我这是在救你。没了这块破石头,你的命或许可以保住,唉,说起来这块破石头非但不是宝贝,还是祸水…
锦盒又交给凌操,林宁郑重道:“收好它,带回幽州。”
“主公,这…”凌操有点开窍了,双目放光,“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有此传国之宝,正昭示主公天命所归。”
林宁冷笑,心说去他娘的天命所归!这玩意到谁手里谁就倒霉,我都准备有了好时机就送出去,好换取更多的筹码。
前厅,沮授、田丰二人等得心焦,快把茶叶当零食吃了。林宁姗姗来迟,先告罪一声,抢先道:“沮公,田公,你们必然是又来劝我追击董卓的吧?”
沮授道:“不错,若主公西追,可以放过董卓,但必须夺还天子。天子年幼,不能理政,届时朝野大权必然操于主公一手,主公又有先帝托孤遗诏,天下谁敢不从?”
林宁很悠闲地总结:“奉天子以令不臣?”
“正是。”
“田公也是如此想的?”
田丰笑道:“公与之言便是丰所思所想。”
林宁摇头道:“我军兵不过一万有余,因为入了洛阳,府库中堆积了不少粮草,所以最紧迫的吃喝已经解决了。然而,在人数上我军依旧劣势,且多日战斗,士卒疲惫,若强行追击,西凉军以逸待劳,我军如何可胜?”
“此次主公首破虎牢关,董卓不战而弃洛阳,西凉军上下丧胆,一举破之易如反掌!”沮授慷慨激昂地挥舞手臂,“主公,良机一旦错失,悔之无及也!”
林宁心说你们的眼光确实长远,但终究不如知晓前生今世的我,董卓不可能死在半路上,一旦到了长安,就不是轻易能拿下的。故作沉思一会儿,林宁道:“奈何有徐荣
相佐,董卓难以轻图,穷寇勿追,穷寇勿追。”
二人出了太尉府,沮授仰天叹道:“主公一向英明,如何在此时犯了糊涂?”
一直沉默的田丰终于开口了:“公与,我看是你太过想当然了,那董卓也是一代枭雄,手下西凉铁骑身经百战。我军数日苦战,上至军官,下至士兵,无不精疲力尽。这都是多年来与塞外胡族作战的精锐,若折在这里,恐怕幽州那些利益受损的家族又该蠢蠢欲动了。”
沮授愣了一下,说:“看来我是欠了考虑,不过主公真的是害怕此消彼长吗?”
“不然呢?”
“不然,不然,主公雄才伟略,非你我所及。他一定还有别的考虑,只是不便明说。”
田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地繁华景象,喃喃道:“不错,主公深谋远虑,一开始就明确保存洛阳,而将杀贼放于次位。主公不但想逐鹿中原,他还是真正的怀有天下、黎民,不然董卓临走之前放一把火,关东军远在虎牢关,等赶过来洛阳早成废墟了。如今,看看吧,洛阳的元气保住了,不知多少人因为主公的命令而存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老天降下这么一个人物,必然不是让他重整乾坤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