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无有不从,林宁眯眯眼,往曹操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小子正和荀攸嘀嘀咕咕,像一对恋奸情热的狗男女。
当夜在王府,林宁带着陈宫准时赴宴,同百官向王司徒祝寿。喝得差不多了,王允故意酒杯一摔,掩面恸哭道:“今日并非老夫贱降,欲与诸君一叙,只恐董卓见疑,故做此言。董卓弄权,社稷危殆,高皇帝诛秦灭楚,光武皇帝重整山河,谁想传至今日,丧于董卓之手。每每思及,老夫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所以失声而哭。”
群臣闻言,心中酸楚,也哭了起来,一群老头子号啕大哭,那叫一个惨。
曹操拊掌笑道:“尔等累世公侯,食汉禄久矣,不知报效汉室,只知一味哭泣,岂不可笑?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
王允怒道:“汝大言空谈,不思报国,反而嘲笑公卿,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曹操跳起来,嘿嘿冷笑:“不用,我自己会走!”言毕大步而去,御史大夫荀攸也跟着走了,荀彧…荀彧直接就没来。
被曹操这么一闹,宴会不欢而散。
林宁匆忙离席,在王府外面的路上追到曹操和荀攸,急声道:“师兄何去之速也?”
曹操指着王府愤然道:“无能公卿,一群老朽腐儒,我羞与共事!”
林宁笑道:“师兄有所不知,我要是猜得不错,很快王司徒就会派人来请师兄。”
话音未落,王府中门半开,下人把门口挂着的灯笼熄了,打眼看到曹操一行,快步过来道:“曹校尉留步,我家老爷有请。”
曹操看了林宁一眼,后者摊手道:“王司徒只请了你一个,师兄快去吧。”
曹操点点头,随下人进了王府,林宁则对荀攸和陈宫说:“走,我们去曹府,等师兄回来。”
一直到后半夜,曹操才回家,林宁等候多时,见他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心下了然,也不揭破,提议道:“师兄想必在王司徒府上没有尽兴,天色未明,不如告假一天,我等痛饮狂歌,聊为一醉。”
曹操深吸一口气,把短刀放到桌上,大声道:“好!来人,拿酒!”
曹府可没有流芳春,那玩意是奢侈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但曹府珍藏的美酒也是醇香浓冽。林宁喝了个痛快,和曹操连连碰碗,陈宫和荀攸比较克制,每每抿一口作罢。到了最后,喝得不爽的曹操一指站在角落里一语不发地许褚:“你也来喝!今天在场的都要喝醉!”
许褚得了林宁眼色,他也是好酒之人,欣然上前,喝酒跟喝水似的,那叫一个豪爽,曹操挑起大拇指赞道:“好酒量,真乃壮士也!”
林宁拔出龙雒剑,幽幽吟道:“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宝剑插到地上,举碗对着曹操,“师兄,喝!”
“痛快!”曹操眼神迷离,倒下之前把碗摔了,只有一个想法: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