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感叹了一番吕良,说:“老夫惭愧,当年因事获罪,为了脱罪贿赂宦官向鲜卑开战,又遭遇惨败。若老夫有吕子善的风骨,弃官不做又如何?贤侄,行军打仗不
可躁进,此败当诫之。”言下之意,是认了吕布这个便宜侄子了。
吕布正色道:“谨遵叔父教诲。”
在鸡鹿塞休整一夜,飞虎军一人双马,全速南下,途中和楚军本部取得联系,林宁要飞虎军先一步赶到青盐泽,作为奇兵埋伏。当羌军铁骑冲击楚军的步兵方阵,吕布就接连不断地在三十里外接收着战况报告,斥候来来回回,一直等到两支大军完全陷入胶着战,楚军两千多人已经倒下一千人,先登死士都快打光了,羌军骑兵的机动力也慢了下来;吕布把牛皮水袋一扔,翻身上马,方天画戟前指:“冲——”
楚军这里陷入了真正的苦战,正面和左右两翼都承受着羌军的压力,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督战队都投入作战,许褚鬼头刀风舞旋转,羌兵纷纷落马。在这样每时每刻都在流血的战场上,骑兵落马的下场可想而知,楚军绝不吝惜贡献他们的体力给敌人放血。李文侯已经下了两次命令脱离战场,都被楚军牢牢缠住,楚军因此付出的代价是惨烈的,臧旻手起刀落,把一名羌兵砍死,由于体力消耗太大,胳膊酸疼,恍惚之间后背挨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臧旻人老气衰,发出一声凄惨地嚎叫,回身用尽所有力气把来不及躲避地偷袭者斩作两段,同时头晕目眩,再也坚持不住。周边楚军各自为战,他又只是临时协助楚军,许多楚兵应付眼前的敌人还来不及,根本没有余力帮他。
数把寒光闪闪的弯刀落下来,臧旻闭上眼睛,心说罢了罢了,夏育兄弟,黄泉路上慢走,我也来了。
这边是右翼,波才和臧旻一起守卫,波才一扭头,正好看到臧旻被乱刃分尸,血灌双瞳,叫得比臧旻还要凄惨。波才带着亲兵把沿途的敌人杀散,想要把臧旻的尸体抢回来,臧旻伤痕累累的身体在马上支撑不住,栽了下去,转眼间就被马蹄践踏,成了肉饼。波才几乎发疯,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人砍得忘我,不顾冷枪冷箭,竟然在亲兵地环护下活了下来,只受一点小伤。到了“肉饼”跟前,波才心中悲戚,连续仰天长啸,他也快没力气了,心说死就死吧,追随主公转战并州,与胡羌铁骑恶战,老子这辈子也值了。
乱了,全乱了,各自为战,这时候指挥还不如不指挥。林宁拔剑在手,祈祷着吕布快快出现,再迟一点,他也得上阵了——把最后的决胜关键交到这个二五仔手上,我是不是太大意了?
嬴光心中焦急,顾不得许多,要求李文侯把撤出来的部分兵马带上,向后方运动。李文侯直瞪眼,如果军师说的是真的,再不撤离擎等着被飞狼带兵一截,用机动力的骑兵和丧失机动力的骑兵,有防备和无防备,他只要一想就知道下场是什么。问题是现场太乱了,李文侯扯破嗓子也没几个人听到,远处传来地震颤越来越明显,以李文侯的经
验,立即判断出了这支骑兵最多距离战场四里之遥,别说对于机动力强的骑兵了,哪怕是步兵,也不过是眨眼即到。
“撤——”李文侯狠狠心,来不及了,能走多少算多少,在这样的生死时刻,他不愿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