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影微沉。
冬日还没过去，冷气把人冻得皮干肉硬。
“表姐，隔壁那俩人儿回来了，真是好意思，又生了个没把儿的还四处串门。”
“人家女儿有出息，现在村里头还有谁说他们不是的？咱们最近对外人说了多少坏话，他们有谁真正放心里去？”寇文晴裹着线，“过好日子也不想着自家人，还是趁早滚蛋，别来苏家膈应。”
“也是。”寇文淑放了针线，摸着肚子，“我去找民贵哥商量一下，赵方茹是一定得踢了。不然我这孩子下来了，可没名没分的。”
她循着煤油灯映出来的火，摸着墙，去房间找苏民贵。
今天赵方茹回来，两人没碰过面。还听说她把孩子带回来，更没那个脸出去见人，干脆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民贵哥，这么早就歇了？洗脚水呢？烧好了没？”寇文淑习惯了颐指气使，看人躺床上，不免一肚子火。
“柴没了，忘记去砍。”苏民贵没翻身，困得很，打了个哈欠，“今晚凑合一下，明天再洗吧。”
寇文淑极讨厌他这样，去床边推他，“赵方茹带着孩子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找个理由休了她！你要是不干，明天我就带着儿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