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衣很快就流血了，皮肤开裂、七窍渗血，不一会儿，自己的血就糊了自己一脸。
而凌衣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再倒下去。
“等等！这也太过分了吧！”擂台下面观战的人群骚动了起来，方天语看不下去了，跳起来蹦到了鸦青的身边，扯着他的衣领子摇晃。
“快阻止他们！”方天语急得喊，他声音都在颤抖，“你们想什么呀！凌衣他刚出副本刚到六十多级，哪有那种实力对抗这种领域，这不纯粹就是在折磨人吗？！”
鸦青其实也非常想冲上去终止这场比赛，他也觉得这场战斗毫无意义，可以的话，他想把凌衣永远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面。
但是凌衣没有喊停，他没有叫鸦青的名字，所以鸦青知道，凌衣想继续。
只要凌衣想继续，鸦青就没资格阻止他。
如果凌衣也是一只小鸟的话，那鸦青又如何能去阻止小鸟高飞呢？
擂台上的凌衣不会想那么多，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在自己走完三步之前，他的身体能撑到那个阶段吗？
内心预估的答案是可以的，只是走完他可能会全身粉碎性骨折，皮开肉绽、内脏血肉模糊大出血，像是被卡车来回碾过一样。
并非不能忍受，无非就是痛苦罢了，可惜的是凌衣从来不怕痛，痛苦也不过是他内心昙花一现的情绪而已。
他有些感激那个送给他眼睛却拿走了他恐惧的人了，真是个大好人啊，不仅送顶级装备还附送恐惧免疫buff，这行径感人至深。
只是走完三步，全程被冉树压着打，凌衣颇感有些不太爽。
虽然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巨大，自己注定不可能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那起码要给对方造成影响才行。
怎样才能造成影响呢？
凌衣想着走了第二步，他一条腿的骨头似乎已经断了，林沁之前送他的心监贴纸显示血量已经滑向了濒死的紫色，但凌衣还站着。
最后一步，凌衣迟迟没有动弹。
他注意到那边冉树的目光也是紧紧聚焦在他身上的，凌衣抬起头和冉树对视，他本来就红得可怕的红眸更是被眼眶里渗出的血液染得透红。
也许凌衣自己不知道，但他这双眼睛无比专注、且带有恶意情况下看着他人时，能给人造成惊人的精神压力。
鸦青一定体会过，之前他被追杀时，被那群前来围剿他的使者们专注看着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要管这群使者要喊做“使者”了。
因为他们就是地狱使者。
前来拿走你的一切，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