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不怎么后悔。
*
一般来说，得到第一的车回来的时候，人群都会涌过去。但时倦的法拉利一个甩尾“呲”地停下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珍妮长大了嘴，简直说不出话来。
回程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胜负已定——第二的安迪和时倦足足差了一整个弯道的距离。
眼睛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但真的不敢相信。
直到时倦和陆想从车上下来，人群才重新活了过来。极限运动，菜和胆小是原罪。时倦这样技术好的疯子，就算心情复杂，也瞬间折服了大部分人。
“酷，华国姑娘！”
“我的妈呀，从来没见过开那么好的女人。”
“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哪拐来了个职业选手？”
“她不是。”陆想从裁判手里接过奖金和签名版，递给时倦，“喂，财迷，签个名。”
“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能拿钱。”
奖金是三千美金。
周围人头攒动，不少人都试图和时倦套近乎。她把渔夫帽又压低了些，接过签名板。
想了想，花体字的“杰西敏”出现在了上面。
英文很漂亮潇洒，中间两个字母似乎有专门设计过。时倦签起来也很流畅，就好像，她从曾经写过无数遍这个名字一样。
陆想结果签名板，挑了下眉。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会这财迷真没说假名，杰西确实是她的名字。昵称。
“杰西敏？”有人敏锐地看到了时倦写在签名版上的字，“好名字，我记得是什么花——”
还有人到处查有没有叫这名字的职业赛手。
“你想走吗？”眼看人群越来越兴奋，甚至有人拿着啤酒想来开庆功宴什么的。陆想今晚酒精已经超标了。
时倦点了下头。
陆想开口，人群也不敢阻拦他们。可惜的人群，咬牙切齿的姑娘们的目光中，红色法拉利开远了。
沉默中，陆想问：“你是华裔？”
“不是。”
“那只是英文名，”时倦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少见的自己开了个话头，“你是个歌手？”
陆想：“是。”
“我没听说过你。”
“那你应该不怎么关心音乐界。”陆想不带炫耀地说，“我以前很有名。”
“以前？”
“两年前。”陆想耸肩，“这两年没怎么出歌，觉得有点没劲。”
他等了一会，一般人听到这里，对他的态度基本都会有点改变。但时倦只是“嗯”了一声，似乎对此没什么多余兴趣。
时倦把陆想送回了家。
伸手：“一万一。”参赛费和代价费。
“财迷。”陆想笑了一下，“我没那么多现金——来加个微信？”
时倦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收完款，陆想不意外地看到她要删好友——“留个好友又不碍事。”
陆想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点虎牙，眼睛很亮，像是野狼：“要是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时倦想不出来自己会有什么事找这红毛。但他人其实不错，留着个也不碍事。
闻言就没有再准备删。
打车回去，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司南在房间门口的沙发上打盹，看到她回来，跳了起来：“你跑哪去了！”
“地铁出了点问题。”时倦不准备多说。
但司南显然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四小时，你走都能走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司南虽然和时倦只相处了个把月，但也基本知道她的性格。时倦顿了顿，说：“遇到了个人。”
顺便还去了趟赛车。但这个她没准备说，怕司南啰嗦。
“谁？”司南警惕道。上天保佑不要是恋爱之类……
“一小孩，叫陆想。”
司南沉默几秒。
声音变得有点奇怪：“六的那个陆，思想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