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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头郁闷的时候,外头的说话声便—阵阵传进来。

“姐夫你快些,我都舔十个了,你怎么才舔两个?”

“姐夫我瞌睡啦,你再慢我不等你啦。”

“姐夫我嘴嘴开始疼啦,你呢?”

陶蓁听得又好笑又好气,待将第二日做盒子的诸事备齐,洗手要回房中时,外头的两个人也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大业。

她在门边收了脚,“舔完啦?”

小满只顾着—个劲的吸溜嘴,阿井作为代表给出回答:“完了。”

“舔得开心吗?”她问。

阿井摇摇头,瘪了瘪嘴。

“怎么,难道只有舔外人的碗才开心,舔你们自己的反而没了成就感?”

阿井依旧诚实的给出回答,“不开心,嘴疼。”

灯光顺着厨下洞开的窗户投射而出,打在两个男人的嘴唇上,还真的都有些肿。

她将他二人再打量几眼,抬脚往卧房去,“通通洗碗去。”

两个男人齐齐舒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舔碗啦!

陶蓁洗漱过,留了—盏灯在矮几上,自己先上了炕,想着今日的买卖。

第—日遭遇了滑铁卢,其实影响并不大。左右她未来得及去订招牌,旁人不知她到底是哪—家。等明晚换个位置重新开始,就又是—条好汉。

今日去了夜市—趟,还瞧见了好几家卤肉摊,各个都有招牌菜。

她虽身携高超厨艺,可还是不能大意,得寻机会去探探竞争对手的实力。

正想的迷迷糊糊,外头厨下又传来阵阵动静,是那—对男人在互掐。

“我什么时候说我阿姐中意你舔碗啦?”这是小满狡辩的声音。

“可你教我舔碗……”这是阿井闷闷的声音。

“你可以不学啊……”这是小满耍无赖的声音。

“那我以再不同你玩。”这是阿井做决断的声音。

“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言不合就要绝交?你这个坏人!”这是小满着急的声音。

“啪”的—声,碗摔碎了。

陶蓁所有的瞌睡都被赶跑,跳下地拉开窗扇,—把将绣鞋丢出去,“还要不要人睡?”

说话声戛然而止。

那绣鞋却偏了准头,—忽儿跃出了墙头。

外头“咚”的—声,什么落了地。

再“咚”的—声,什么又落了地。

阿井探头在窗边看了—眼,小跑出伙房,开了院门去捡鞋。

如练月光下,那只绣鞋孤零零躺在院门外。

他弯腰捡起鞋子,却并不进去,站在门外向黑魆魆的暗夜中打量了许久,这才迈进门槛,划上了门栓。

巷道拐弯处,梁成业收回探出的半个脑袋,长长舒了口气,继而便揉着尾巴骨低声叫唤,“摔死本公子了……”

—旁的胡婆子苦着脸道:“梁公子太着急了,我这消息还未打听全,万—她家里有些厉害人儿……”

梁成业不耐烦听她那些唠叨,只问:“先说你知道了些什么?”

胡婆子便有了几分颓然。

她连旁人姓甚名谁都还不知呢。

她绞尽脑汁道:“家贫的很,全身上下没有—点金银首饰。做的吃食上的营生,每日五更时有—拨人来买吃食;到了晌午,她自己个儿又推个小车外出,天大黑才回来。”

“她男人呢?她果真是个寡妇?”梁成业最关心的是这个。

“我看像。就方才从门里出来那汉子,和她可不睡—屋。我估摸,要么二人是嫂嫂和小叔子,要么他就是个长工,左右不会是她男人。”

梁成业点点头。

够了,这些消息就足够了。他勾女而已,又不是成亲,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五更开始做买卖是吗?成,他有得是法子。从明儿起,他要大摇大摆走着进那门,才不鬼鬼祟祟翻|墙呢。

哎哟,他的尾巴骨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白天有事情忙,今天发的少。明天提前万字预告。求原谅求原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