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长了朵小发发

鼓了一半的手掌尴尬停在原地,一群人维持着呆滞而茫然的目光看完又臭又长的两个小时的电影,让他们失望的是,直到最后一刻安莉也没能复活。

“……”

坐在最后一排后轮椅上的查尔斯一直沉默不语。演员表最尾端出现了安莉的名字,他噗地一声翘起唇角。快银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难得地笑出声来。

那时候安莉还保持一个月一封信的速度,夸耀她在大城市多么潇洒自在,挥金如土。

那个月,经纪人里昂忽然接到一份片约,投资方点名要安莉出演女主,说是看中了她的表演,投钱上千万美元,还不是动作戏。没有潜规则,没有见面,剧本也是本本分分甚至没有感情戏,就连里昂也觉得见了鬼。

安莉喜欢那个剧本,靠着角色小火了一把,拿到不少片酬,勉强从十八线挤到十线以内。但从头到尾也不知道那位金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后来安莉搬了几次家,生活上乱七八糟,也渐渐忘记写信的事情。彼得潘都要回到家乡,这儿的乌托邦对于她来说不过是青少年时期一段足够特殊的回忆。

……

两人纷纷陷入沉默。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砖缝里的雨腥味儿逐渐挥发,变得没那么奇怪。安莉揉了揉瞌睡的眼睛,说:“我得走了。”她还有事要做,不能耽误。

“等一会儿吧,教授他们今天会回来,看到你肯定很高兴。”

“算了吧。”安莉斜睨他一眼,“我可不想自己所有想法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猝不及防地撞上几人。他们装作在聊天的模样,安莉一进来纷纷干咳几声。汉克问:“你要走了?”

安莉指了指练习室:“我得把死侍带上。”

“你认识那个家伙?”

安莉表情严肃,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不,我只是助人为乐。”

十分钟后。

隔着面罩的死侍嘴里勒了一块蓝色的手巾,五花大绑,只有双腿还能自由走路。安莉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拉着行李箱,两人站在校门口向众人笑眯眯地道别,尽管双方都有人不情愿。

死侍:“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那个行李箱本来就是你的!)”

安莉掐住他胳膊内侧仅存的一小块软肉,保持笑眯眯的表情:“你最好还是学会沉默,否则我就喊人了。”

有人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小镇上,安莉给死侍松绑,去了他嘴里的手巾,两人目送的士远去,死侍抱肩说:“小妞,那支笔是你的对不对?”

“所以呢?”安莉拉起行李箱,望向他,“别想打主意,结果你也看到了。”

“画什么东西都能成真?”

安莉没有避开他的话题:“跟着我,快点儿带走你危险的行李箱。”

“你有试过在脸上画画吗?”

“你疯了吗?我还要脸。”

“没关系,我不要脸。”

安莉:“……”

真·不要脸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