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湛寂垂眸不语,他继续说道:“不过确实,竟连我都被误导了,一直在查朔朔跟她的同伙,没想到……”
“杀手另有其人。”湛寂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说。
“没错,那朔朔只要一出现在公主房中,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其实这样做目的过于明显,但为了公主安危,我们不得不万分留意,如此一来,也就顺着她们提前设置好的身份信息一直查下去。转移了我们的视线,真正的凶手才好动手!”
见那尊佛不可置否,路琼之停顿须臾,继续道:“我好奇的是,以你的武力值,就是我跟张继联手都未必能胜,什么样的杀手,单打独斗竟能伤得了你。”
“不是中原人。”湛寂简单说道。
“什么?”路琼之面露惊色,“能近身伤你,又不是中原的,莫非是北魏的人?”
湛寂若有所思着摇头,“招式怪异毫无章法,像是东瀛忍术。”
“宋太后身边怎么会有东瀛人?”路琼之呢喃着,又道:“来人可有受伤?”
湛寂平淡道:“中了一掌。”
“难怪房子都被劈成两半,如此大的威力,那凶手就算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路琼之说罢,慢条斯理喝了口水,神思道:“前来参加浴佛大典者,皆登记入册,此人不会傻到现在逃走自爆身份,且看明日,我定把他揪出来。”
湛寂嘴角扬起抹嘲讽之笑,“那又如何?他是太后的人,即便明说要我的命,君要臣死,臣能不死?”
“………”路琼之一时哑语,叹起气来,“你别这么悲观,说不定哪天这风向就变了。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南齐江山危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湛寂透过窗柩看出去,目光落在菩提古道上提着灯笼正往这边而来的人,轻轻念了个:“未必。”
路琼之没听清,就着茶盅又喝了口凉水,“有件事我觉得奇怪,你刚飞书让我去查几年前与朔朔和她同伙,公主正好也让满琦带信让我去查此事,还让我务必想办法阻拦这些杀手。你师徒二人这般默契十足,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湛寂抬眸,目色清冷,语气淡淡:“没有。”
路琼之为之一振,说道:“去年她帮百里烨出的主意也是如此,你在那边厢房刚说过,没成想我们在门外又听她的见解几乎跟你一模一样。
如此心思缜密的人,可见她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理应如此。”湛寂掐着他话尾回道。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夸你名师出高徒?”路琼之自娱自乐,又陷入深深地沉思,他喊道:“褚北。”
很少有人会知乎湛寂大名,他蹙眉抬眸看去,听他说:“萧氏皇庭,一代不如一代,太上皇软弱,当今圣上弑杀成性残暴不仁,膝下皇子个个资质平庸,恐难当大任……皇庭内乱不断,边境又有北魏柔然等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待公主回健康后,你有没有想过……”
门在这时被人敲响,传来萧静好的声音,“师父,我能进来吗?”
“我受伤之事,别说。”湛寂没有回答外面那位,而是先压低声叮嘱屋内的人。
“兹事体大,明白。”路琼之出门之际,忽想起什么,又扭头道:“钟南寺那一年的伙食费,你何时给我?”
湛寂似乎也才想起来,“哦”了一声,半响才道:“这房中经书,可有你看得上的。”
“………”赖账还能这么嚣张?
.
见路琼之从房中出来,萧静好忙问了翻满琦的状况,得知她现在人在他房间后,她似笑非笑道:“路大人好手段。”
“………”
因为她跟湛寂房间离得最近,方才那面墙轰然倒塌,连带着她那间房也榻了半边,唯独只有淳修这间完好无损。今夜寺中客房爆满,她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好在淳修去跟别的师兄挤一张床,把自己房间让了出来。
她反手把门关上,提着灯笼靠近了些,急道:“师父伤到哪里?”
湛寂定定看了她片刻,招手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