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要替她摘了头上繁重的冠。
她却轻轻踢踢他:“等等,还没喝合欢酒,礼还没成呢。”
徐夙依她,又站起身。
双连耳杯盛着晶莹的液体,他递给她一杯:“能喝吗?”
元琼勾过他的手腕,笑盈盈地:“不能喝也要喝。”
勾手时露出丝丝红线,徐夙垂眸也笑了,与她两两凝望。
喝下合欢酒,礼成。
元琼果然是不能喝酒的。
徐夙替她卸下那些繁重的头饰,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她红了脸。
偏是佳人不自知,对着他又笑了。
徐夙捏起她的下巴,缱绻地磨了两下。
他没告诉过她,他爱极了她的眉眼和她的笑,也不打算告诉,只是吻上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唇。
他轻轻一带,将她压在了床上。
唇舌相交,两人的身子在冬夜的红烛光中,慢慢热了起来。
元琼勾着他的脖子,不得要领地喘了口气,徐夙眷恋地放开她。
她摸了摸脸,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喝酒失态的事,有些走神地笑了。
徐夙褪下她的衣裳,亲吻她的脸颊,一只手与她五指相交:“瑞瑞分心了。”
她刚想答话,徐夙另一只手便已伸进她的里衣,从她腰间抚过:“在想谁,嗯?”
所到之处均是滚烫,元琼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撩拨,低吟一声后如实说道:“我……在想你……”
软言染沉徐夙的眸色,晕了他的欲。
床幔拉下,云端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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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琼觉得从小到大都没有像这一夜这样累过,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晌午,若不是徐夙叫她,她怕是能直接睡到下一日早上。
“你别动我。”她不耐地甩开徐夙的手,翻了个身。
她是有起床气的,再加上摆徐夙所赐,醒来浑身酸疼,更加肆无忌惮地任性了起来。
徐夙见她半个脑袋都缩到了被子里,索性坐到床边,连人带被子一起把她拖到了自己怀里靠着。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元琼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什么日子啊……”
她还没说完,就被徐夙灌了一口盐水。
从善如流地漱了口,又被他往嘴里塞了一粒药,元琼这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今日是每月服折人念的日子!
药丸的苦味袭来,她瘪着嘴就想往外吐。
“咽下去。”徐夙冷道。
折人念做的药是真的苦,她也不是自己想吐,实在是尝到那味道后冷不丁地就觉得反胃,根本控制不住。
但是被徐夙这么一吓,她倒是一瞬间顺着喉咙就下去了。
徐夙重重抹了抹元琼因为服药不适而自然泛红的眼角:“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当初怎么敢用性命威胁我的?若是我也忘了,该怎么办?”
徐夙有点恼火。
就不该听她的,定了这么个良辰吉日,结果忙里忙外她哪还记得吃药的事。
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知道护。
方才还闹腾的人突然就乖了。
徐夙的情绪不怎么外露,但他对她实在是给了常人都享受不到的耐心和温柔,乃至他一点点微小的变化元琼都能察觉到,她知道徐夙这是生气了。
她自知理亏,也不硬碰硬,撒娇道:“昨日才大婚,你别凶我了,我、我还疼呢……”
这招果然有用。
徐夙抿直的唇线松了些。
他把她放下,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打开后飘出浓浓的药味。
元琼看了一眼,这药膏体湿润,微微泛黄,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