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陛下,”吴越犹豫着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一咬牙,“您真的要对徐正卿下手吗?其实您直接罢了他的官……”
话未说完,那位仁德的君王突然厉色望向他,眼中有无人可违逆的火起。
吴越眉心一跳,立刻住了口。
赵王挥了袖子,从座上站了起来:“罢他的官?徐夙这种心思深沉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若是不能一举铲除,便是后患无穷!你觉得……!”
他越说越激动,喉咙间一阵痒,似有什么从胸腔翻涌而上。
“咳……!”
一大口鲜血喷出,赵王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吴越大惊:“陛下!”
他即刻上去扶住赵王,匆忙递上帕子。
刺眼的红色染上木头地板。
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赵王一把甩开了吴越的手,含着血重重地咬着每一个字:“寡人的东西,永远是寡人的东西!只要寡人还没死,谁都别想来抢,甄莲的那两个孩子不行,太子不行,他徐夙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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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醒着的,只有元琼。
淡青色的天空渐渐亮起,她靠坐在床头,心里却是黯淡的。
这一夜,她看着窗外满天星斗,久久没能合眼。
她知道父皇忌惮徐夙,却没想过连母后都不支持她。
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赠她欢喜和忧愁,教会她不得已和舍不得。
就连最讨厌他的那两年,她都是悄悄惦记着他的。
自己早就没力气再把这喜欢分给别的人了。
再说了,什么少活十年。
呸呸呸!他们就不能一起长命百岁吗!
元琼叹了口气。
她走到桌边想要喝口水润润喉,却发现水是凉的。
小腹好不容易没那么痛了,她不敢再饮冷水。
寒食节已过,可以烧热水了。
元琼开口想要叫宝瑞,想了想又没喊。
宝瑞昨日因为她,又是打水又是找布,又是烧那要放进月事布里的草木灰,折腾到后半夜才休息,满打满算到现在也才合眼没几个时辰。
最后,元琼披上外衣,一个人朝柴房走去。
云一观坐落在山顶上,很少有人知道,想上云一观,其实有两条路。
一条是南边的千级梯,另一条则是北边柴房后面的小道。
那条小道其实比千级梯平坦许多,也好走得多。
只不过来观中的人要么是为自己祈求福报,要么是为他人祈求好运,自然都会从南边的千级梯上下,正门出入,以示诚心。
所以北边的小道只有观中的人自己偶尔图方便时会走,但也没什么人打理,这么多年下来已是荒草丛生,一层层掩在那路上,就算在里面藏几个人也没人能发现。
元琼慢悠悠地走至柴房。
方才要进门,竟见到昨日为她诊病的曼大夫鬼鬼祟祟地站在后方的小道处。
那大夫朝后警觉地望了望,她下意识侧过身躲到门后看不见的地方,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什么。
接着,空中一道白烟袅袅而上。
元琼抬眼看去,暗道不好。
这是在给人放信号!
要赶紧回去告诉父皇他们这里有危险!
她紧了紧外衣,还未来得及转头,却见在那里等着的曼大夫突然有了下一步动作。
不知为何,他竟独自往山下走去。
片刻的犹豫后,元琼用力扯下自己外衣袖子上的一截,丢在了柴房的门口。
然后在那大夫还没消失在她视线里的时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 没到3800收我也要给我的小天使加更!第二更晚一点。
顺便给下章一个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