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与筝

又何况他还与当朝太子走得如此之近。

本就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嚼舌根,赵王就算压住这点儿怀疑,那么元琼公主呢?

这个赵王久寻未归的公主,现下却跟着自己回来了,在赵王看来,他的手中可全是筹码。

这位君王还能看着他安坐在这个位子上吗?

徐夙轻哼了一声,眯起眼睛思考着什么。

而正在这时,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身,只见子奇恭敬地弯着腰请他:“徐正卿,陛下说还有话忘了和您说,让您再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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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琼回成月殿之前,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和宝瑞解释两年多前的不告而别。

可这么几天过去了,除了第一日见到她时宝瑞迟钝了很久的行礼,之后竟是什么都没问她,两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除了宝瑞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元琼坐在梳妆镜前,有点不自在地回过头:“宝瑞,你别总是板着脸啊,怪不好看的。”

闻言,宝瑞还真扯了扯嘴角,只不过……过于生硬了。

元琼跟着扯了扯嘴角。

原来笑比哭还难看就是这样的。

宝瑞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公主也别嫌宝瑞笑得难看,到时候一个不顺心又跑了,不声不响地又是好几年不回来。”

“我……”元琼被这么一堵,没说出话来。

宝瑞梳着她乌黑的发,已然十分光滑平顺了,她也没放手,继续一点一点的梳着:“宝瑞就是个婢女,要不是公主走后太子殿下让奴婢去王后殿中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被遣出宫了,不过估计遣出宫了公主回来也不记得我了……”

她赌气一般地碎碎念个不停,元琼刚想说她怎么几年不见,她这啰嗦的小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却没想到说到后面宝瑞突然就有了哭腔。

元琼心里一酸,玩笑话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她拉下宝瑞的手:“是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我气了。”

先不说宝瑞是不是受得起公主的道歉,便是受得起,她也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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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忍着,眼泪还是下来了:“宝瑞虽然不是从小跟着公主的,但当年太子去晋国做质子前,特意把奴婢调来了公主身边,奴婢跟着公主这么多年,还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奴婢哪里是生公主的气,是担心死了,日日夜夜都担心,就公主从小就没心没肺,说走就走了……”

“没心没肺”这词元琼最是熟悉,每次她有什么烂摊子,宝瑞总这么说她,边说却还帮她收拾。

说起来,宝瑞也就比她大了两岁。

真要说的话,她们其实也是一起长大的。

元琼把自己的帕子塞到宝瑞手里:“我保证没下次了,去哪都带着你,等我出嫁了也带着你。”

宝瑞这才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行,公主说的,到时候宝瑞成老姑娘了也要跟在公主边上。”

哭笑之间,宝瑞已为元琼梳好了发髻。

“咦?”她从那些精巧的首饰中挑出了一根木簪子,“公主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木簪子了?”

元琼眼中闪过慌乱:“咳,你不觉得平常那些簪子戴得多了,木簪子也挺有情致的。”

宝瑞来回看了看那簪子:“是吗?”

“是啊,”元琼推了推她的手,示意她簪上就是了,顺便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方才说你是哥哥放到我身边来的?”

宝瑞点头:“是啊,来公主这里之前,宝瑞原本是在太子殿下的汝渠殿中洒扫的小宫女。”

“那当时我宫中换了一批侍女,也是哥哥让这么做的?”元琼问道。

“唔……”宝瑞回忆了一下,“那奴婢就不记得了。”

元琼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明明记得是徐夙走之前把她身边熟悉的宫女都换了,那时候她还一直觉得他这人太记仇。

她望了望外面,想着元琛也该下朝了,便站起了身:“走,我们去汝渠殿。”

……

宫城的路许久未走了,可穿梭于高墙林立间,她依旧走得熟门熟路。

刚走进汝渠殿,元琼便远远见到一个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她站在院中,看不见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