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斯阙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下巴指了指:“那一片开猎前把凶兽都赶走了,一会儿去那儿多打几只飞鸟兔子,也让父皇见着开心一下。”
沈斯觉一向憧憬自家哥哥做事周到,此时听了,立即就应下了。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他便策马向另一个无人的地方而去。
一只通体黑褐色的秃鹫展翅从围猎场的空中飞过,消失在密林之中。
坐在高台上的元琼视线跟着它一起,飞出了围猎场。
桌上摆放着各种咸甜口的点心,很体贴地照顾着来自各国的口味。她挑了一个,小口小口咬着。
上场练练手这种事,她也就是想想。
看着依旧坐在她边上得意洋洋还不忘带着点敌意的柳月茹,她深刻觉得再聪明伶俐也得收敛着点儿,别一不小心被人盯上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柳月茹倒是依旧自说自话。
好不容易眼神黏上树林里那看不清的人不说话了,可才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人人都说我与太子殿下最是相配,毕竟我是正卿之女。”
元琼现在就是后悔,一百个后悔。
方才是想套话才搭了她两句,结果她还不消停了。
有的人没点什么,就越想要炫耀什么。
那柳月茹频繁提及沈斯阙还好说,但总在这儿跟她提起正卿的爹又是想炫耀什么?
元琼听着耳边那嗡嗡嗡的声音,头痛不已。
最怕的就是这种烦人又没有自知之明的,怎么能有人比自己还聒噪。
偏偏现在是在晋国,她又不好直接翻脸。
不过她不能翻脸,有人可以替她翻脸。
元琼微微侧头,见徐夙已恢复了平顺端方的样子。
她朝他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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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徐夙挑眉。
她也挑眉。
然后,再努努嘴。
……
最后这段眉来眼去结束在徐夙无声的妥协中。
他半转身子,不咸不淡地说道:“柳姑娘此言,是觉得正卿之位很是了得。”
一言揪住了柳月茹的话尾巴。
柳月茹知道沈斯阙不喜徐夙,便也跟着不喜。
“那当然,跟有的人没脸没皮地从君王那里讨来的可不一样。”她立刻转移了对象,话语间的敌意竟比和元琼说话时更甚。
……
元琼小猫似的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点心,垂眸憋笑。
这姑娘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好歹徐夙也在晋国待了五年,她难道就不知道没人能从他这里占到一点便宜吗?
噎人的事没有谁比徐夙做得更好了。
果然——
“确实不一样,”徐夙带着傲气,“毕竟柳大人年过不惑抢到的正卿之位,臣二十岁那年便坐上了。”
柳月茹神色突变,磨牙瞪他。
更气人的是,徐夙对上柳月茹的眼,还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如何能一样?”
这可直接把柳月茹气跳脚了。
她脸一阵青一阵红:“你!你说什么!”
元琼忍着眼里笑意。
所以说,明明把嘴闭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看着柳月茹那气没地方撒的窘样,她必须得没心没肺地承认,还是挺爽快的。
毕竟是在晋国,这一片的座上还有其女眷。
未免那柳月茹闹得太大,元琼见好就收。
“徐正卿,”她喊住他,“这酒有些冷,你去帮我温一下。”
再一次,
徐夙挑眉。
她也挑眉。
然后,又努努嘴。
——去啊,不然你要在这里等她扑上来吗?
徐夙是真没见过有人敢喊他温酒的。
但半晌,他还是站起身来,从她手中接过了酒壶。
徐夙往内间走去,轻晃那酒壶。
空荡荡的。
分明一滴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