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和四月一日赏月喝酒去了,拜拜!”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我平静的把□□和倒霉幺蛾子收进抽屉里,然后抄起枕头怒摔一气。
结果万万没想到枕面不知道勾到哪里,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房间立刻被白花花的绒羽毛攻占,漫天快乐地飞舞。
我默默攥紧了拳头,忿忿摔门而去。
这觉没法睡了!
……没办法,只能去找狗卷棘了。
有些事情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也就不成问题了。
狗卷棘的手机打不通,我索性就来宿舍找他了。
我站在门口有点犹豫,说实话经常麻烦他也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每次也有带些食物饮料什么的作为回赠,但是最近会不会找的太频繁了……
“雪见前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转头望向那个穿着宽松休闲裤和杏色上衣的海胆头男孩。
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找好理由,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腌高菜!”
狗卷棘赤着上半身,头顶着一条白色毛巾,穿着卡其色短裤,挡在我面前慌张地对伏黑惠比划着什么。
伏黑惠一头雾水,神色越来越奥妙。
这种事情你用“鲑鱼海带腌鱼子”解释的清就有鬼了。
我黑着脸“啧”了一声,伸手按住狗卷棘散发着热气的胸口,一把将他推进房间,微笑看向伏黑惠,左手食指抵住下唇,接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伏黑惠海胆头一炸。
“砰”地一声,我关上了房门。
狗卷棘上半身不着寸缕,毛巾掉在地上,头发滴着水,眼眸微湿,热气腾腾地站在那里发愣。
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毛巾,递给他,“不擦擦吗?”
他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赶忙退了两步。
我怔了怔,胸口有点闷得慌,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强人所难了?也许狗卷棘只是心地善良,面皮薄,所以才不好意思拒绝我,此刻我的行为像什么,已所不欲,强施于人?欺负良家少年?臭流氓?
我看起来一定很讨人厌吧?
可我并不觉得无所谓,我不想被他讨厌。
只是唯独,不想被他讨厌。
我低下头,难以直视他的脸,低沉道:“抱歉,狗卷前辈,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如果伏黑惠等下还傻不愣登地杵在门口,就去和他解释一下,如果不在的话——我拧开门把手,一丝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
“等等。”
身后有人疾步靠近,狗卷棘的声音近在咫尺,微微沙哑,他的手臂擦过我的耳尖,手掌按在门上,“砰”地将那一线明亮关闭。
我僵在原地,却分不清是因为咒言,还是别的什么。
一只微烫的手握住我的肩膀,动作轻缓地将我扳了个面。
狗卷棘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满,眼睛里似乎装了许多话,慢慢全都沉淀了下去,变成葡萄般那种幽紫,还凝着一层轻薄的霜。
那样的眼神看得我眼花耳热,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我却觉得被那眼神剥开了看见心里,本能的想要逃避。
“鲑鱼子?”
他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饭团馅料。
“你有事?”我心烦意乱。
“……金枪鱼。”
“听不懂!没事就让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那目光实在让人受不了,我恼羞成怒道:“你刚刚又对我用咒言了吧!我明明说过再这样我就——”
狗卷棘倏地抬起另一只手臂,手指轻轻抚上我的头发,他拈了一根白绒绒的羽毛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轻快,“羽毛。”
我不由惊愕地张开嘴,羞耻感渐渐上涌。
狗卷棘完全没感受到我这边复杂凌乱的心情,他抓起我的手腕,用力“啪”地一声打在自己线条精炼的胸肌上,坚定道:“鲑鱼。”
鲑鱼?
鲑鱼?
鲑鱼?!
我简直难以置信,他也好,我也好,他的胸肌也好我的掌心也好,这家伙真心觉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