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神与你同在。”
……
当乔智默再次醒来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正透过肮脏的玻璃窗,洒满狭窄的小木屋。
他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扶着闷痛的额头试图回想昨晚的事情。
他清楚记得昨夜在小树林里坎迪救了自己……
之后他们就回了农场……
然后坎迪带着他来了这间小木屋借宿,屋里很脏,满是灰尘和蜘蛛网,所以那老伙计就拿了根木棍儿到处打扫,再然后……
乔智默皱起眉头,并用指尖儿使劲掐了掐鼻梁。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触到了一堵墙,再往后的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太累所以断片儿了?” 他觉得奇怪,自言自语着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慢慢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木门。
门外阳光明媚,温凉的日光洒在乔智默脸上,使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舒适惬意。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上那轮又大又圆的太阳,深吸了几口清鲜的空气,有些不舍地挥别这份静谧,朝着工寮走去。
乔智默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十分有信心,以前再忙再累也没出现过直接断片儿的情况,于是他决定去找老坎迪问问昨天的事,顺便向他道谢。
当他来到工寮前时,那些堵了大半宿掷马蹄铁的工人们还未起来。
于是他便在附近找了块大石头歇脚,想等人都起来了再进去找坎迪。谁知他刚一坐下,彼得就从工寮后边的阴影里钻了出来,摇着尾巴蹭到他的腿边。
日光下,彼得背上的灰毛显得更加稀疏,大块斑秃的皮癣上结着厚厚的黄色脓痂。他走路又些跛,右后腿明显吃不上力,只在站定的时候轻点着地维持平衡。
乔智默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彼得宽大的额头,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老彼得摇了摇尾巴,用头使劲儿往上拱了拱他的手,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来只有你记得我啦。” 乔智默有点感慨,抬头望向被朝阳笼罩的工寮,继续道:“不过没关系,相信我,我会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的,你放心吧。”
老彼得又发出了几声呜咽,浑圆的大眼睛里泛出水光。
这时不远处的工寮里开始传出了说话的声音,工人们终于起来了。
乔智默仰头看看升至半空的太阳,然后用拇指刮了刮老彼得的鼻子,轻声道,“去吧,一会儿坎迪起来找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老彼得摇摇尾巴,伸出粗粝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工寮走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老坎迪便带着彼得从工寮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是乔治和伦尼。
“乔兄弟,你这么早就起来啦,我本来还说要去找你呐。”老坎迪挥着手,冲乔智默热情地招呼道。
“乔兄弟?谁啊。” 乔治正低着头系背带裤,闻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乔智默,随即大声叫道:“呵,你不是昨天那个想要袭击伦尼的贼吗?”
“乔治。” 一旁的伦尼皱着眉头扯了扯乔治的衣角,“他又没真伤到我,肯定不是坏人啦。”
“没脑子的蠢货,坏人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吗?” 乔治扯回衣角,嫌弃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