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乔智默口中重复着这个诡异的单词。根据发音规则看,这个词并不像是他熟悉的英语词汇,反而有点像拉丁语或者葡萄牙语?

乔智默暂时想不出这个木牌的意思,于是只能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迅速掏出手机,将这个词记了下来。

红灯变绿,银色跑车像条旗鱼般冲了出去,在车流中恣意穿梭。

车窗半敞,耳边的风噪声犹如擂鼓,一下下捶在乔智默的心上。他突然有种被未知物包裹的窒息感,那未知似乎还带着某种恶意。

乔智默赶到医院的时候,助里已经准备好了阮伦尼的全部病例,等在诊室门口。

“早上好,乔医生。” 助理迎上前,有些拘谨地打着招呼。

“嗯,早。” 乔智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接过助手手中的文件,直径走进了诊室。

诊室里的摆设和昨天他离开时一样,丝毫未变。可当乔智默看到桌上那樽白沙沙漏,又觉得这一切都离自己无比遥远。

明明这才是自己熟知的现实世界,可却让他有种格格不入的错觉。

乔智默走上前,随手翻过沙漏,看着里边的白色细沙一点点从窄口儿处落下,心中才有了些许安定。

他拉开椅子坐在办公桌前,解开牛皮纸袋封口的绕绳,从里边抽出一沓厚厚的病例。

病例第一页,一张两寸大的彩色证件照吸引了乔智默的目光。

照片上的青年皮肤苍白,深棕色的头发带着自然卷曲的弧度垂在额间,一双大眼睛黑漆漆的,像是两潭望不见底的深渊。他的嘴唇不算薄,即便再没有任何表情的情况下,依旧显得微微撅起,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幼态。

乔智默记得这个人,他是一个非常安静的病人,每次看诊都乖顺地坐在沙发一角,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

但他对阮伦尼的印象也止步于此。

从前的乔智默从来不会花心思去了解或记住他的病人。那些人对于他来讲,不过是工厂流水线上出了问题的零件。他只负责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尽量修复,却没有任何兴趣了解该零件的过往与未来。

照片上的人和书中的伦尼长得不算像,但是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到两张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乔智默用指尖摸了摸照片,仿佛自己真的在摸伦尼柔软光滑的脸颊,连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几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尽量多了解阮伦尼在现实世界的身份,这样才能找到突破口,才能知道为什么他和自己会被选入这场残忍的穿书游戏之中。

乔智默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有些不舍地从照片上移开,开始仔细阅读他的病案。

原来阮伦尼已经做他的病人长达三年之久。

他第一次来就诊的时候,才十七岁,是刚刚结束了强.制监.禁治疗的转院病人。

当时阮伦尼是由家里指派的监护人带来的,他的家里很有背景,但父母但是从来没有露过面。

乔智默抬起头,盯着桌上的沙漏,大脑深处弃之一隅的记忆渐渐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