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祚清皱起眉,她哪有兴趣听那个伪君子大哥说了些什么话,但竭尽脑汁地去想,还是忆起了一个名字:“……是芙蓉艅艎?”
温明染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她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里是李祚穆一开始邀请她去,但被她拒绝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被温明染带来了,还是说李祚穆一开始就料到她会直接要求去找温明染?
不管选什么都会达到他想要的结果,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么他……我大哥,要你把我带来是打算做什么?”李祚清说起“大哥”两个字脸色都冷了几分。
温明染表情松动了些,露出不忍的样子,嘴唇张合了半天,只说了一声道歉:“……抱歉了。”
“啊?”李祚清心口一沉,隐约能猜到是什么,看来父皇给她的禁足令还真是一种保护,只不过这禁足令刚结束她就被圈进套里了。
要紧关头,她的脑海中想起了之前系统的一句劝告——“既然她骗了你,你也可以一报还一报。”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你也是只是在帮他做事吧。”李祚清故作释然,一派轻松的样子。
“……我是大皇子殿下的下属,但这件事,我也不会否认自己是帮凶。”温明染的声音又轻又急促,而她的目光掠过茶桌上的剑时更是忧伤了起来。
如果李祚穆来之后下达让她杀死李祚清的决定,她真的能拿起这把剑,狠心动手吗?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李祚清很满意温明染现在的表情——落寞地垂眸,刻意逃避她的视线,那是一种于心不忍、十分动摇的暗示。
或许再趁势瓦解她的心防,就有新的转机。
“你说吧。”
“明染在公主府过得快乐吗?”李祚清朝她温和地笑,看到对方瞳孔一缩,更是追着说道,“我去南厢房看你弹琴,陪你喂兔子,邀请你去澧州的时候,你都是不乐意的——”
“怎么会!”温明染急切地打断她,但话一出口她就惊慌地闭上了嘴。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给自己的话打圆场:“我是说,刺探你的情报,当、当然是一件称职得令我高兴的事。”
“称职吗……”李祚清神情失落地将手覆在左肩的伤疤处。
隔着衣服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这一行动却着着实实地刺痛了温明染的心脏,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朗钰在自己面前血溅一身的场景,无论回忆多少次都会让她手脚发凉。
可是她不能心软……为朗钰心软,就意味天平的另一边会被夺走,即使她的选择会害她后悔一生,也值得。
“说点别的吧,”李祚清看对方的样子像被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大概大皇子从来没告诉过温明染,即使她与林栖梧长得很相似,可比林栖梧不会掩饰多了。
“你不告而别之后,我倒是回忆起了折纸兔子的后半部分。”
“呼……我后来也自己摸索出来了。”温明染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