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你疯了吧!”李祚清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 顿时又吃惊又烦闷,“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她试图搬出林栖梧来让薛止语知难而退。
“没关系啊,”薛郡主呵呵笑了两声, “对帝王来说,联姻可是关乎两国的大事, 妃子和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那父皇也不可能让我跟你联姻!”李祚清态度强硬起来, 语气也冷了些。
但坐在薛止语的马上,后面还靠着这个天乾, 让她感觉如坐针毡。
情绪的变化也影响了她信香的流露, 让她现在像个警惕炸毛的猫,再被刺激就要攻击上去。
三郡主撇了撇嘴, 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吗?我还以为你很不喜欢皇宫呢……”
她与长公主谈论皇宫城外的事情时,明明对方眼中会不经意流露出渴望和好奇,那远比长公主看文书时的反应要有生气。
“本来想, 如果你也希望, 就把你带走。”
李祚清听到她这么说, 多多少少感觉到她本质是带着好意, 不过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我……无法离开这里, ”李祚清沉闷道, “也不能离开。”
薛止语竖起耳朵,顿时精神了起来:“我说了我可以带你走嘛, 如果你父皇不愿意, 你大哥说他会帮忙的~”
闻言,李祚清更加头疼了起来。
毕竟她大哥可是巴不得自己走呢,走了这皇位可不就直接落到他头上了,在把自己拐走这件事上,三郡主竟然和大皇子达成了共识。
“你可不能轻易信他的话啊!”李祚清说道。
“可是你继续待在皇宫, 很危险吧。”薛止语语气轻飘飘的,“大皇子�些时日还在暗中招兵买马,还要挟了朝中重臣给他收集金银兵器。”
“什么?他竟然——!”李祚清震惊地睁大了眼,情不自禁地扭身去看她的眼睛。
“哎呀你小心些,这可不是在平地上。”薛郡主稳住二人,轻慢的笑容令人分辨不出她是真诚亦或虚假,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故意凑近,“所以如果你想明哲保身,不如让我带你远离这些纷扰。”
她话里话外都是劝说李祚清离开的意思。
李祚清自己也知道,决断的时刻已经迫近了,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直面这个唯一的结局。
“我只想知道,李祚穆是在哪里、何时、与谁,在进行这场暗中谋划?”
李祚清冷静认真和毫不畏惧的目光在一瞬触动了薛止语的心,她微微一愣,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这些重要的情报,但好在最后关头理智回笼,她咬了下牙关,又恢复那副挑衅和张扬的模样。
“这些信息我可不会轻易告诉你,毕竟说不好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万一大皇子将我的告发当成反叛……”
接下来的话,不用她明说,李祚清也清楚了。
是因为她现在没有让薛止语十足信任的理由,所以这种关乎性命,甚至整个乌耆命运的情报,她作为三郡主是不可能随口说出的。
但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提�看了剧本,所以她无疑是最后的大赢家吧?
这话正常人听了都不会信,只会觉得她想皇位想疯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李祚清略带沮丧地回了身,听见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不会帮你,但我也不会帮他。”
“嗯,这就足够了。”李祚清淡然道,“若是被我抓住朝中的谋逆之人,必要让他悔不当初。”
“……”
薛郡主沉默了一会儿,李祚清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自己坚定的立场。
但快要到狩猎场边界,林外的人声也隐约可闻时,薛止语又道:“你只说无法离开,不能离开,却还是没有说自己是否愿意?”
没想到她这么缠人,也这么的敏锐。
李祚清心里有些无奈。
“我不离开这里,是因为有很重要的理由。”
薛止语皱眉,言语间带着怀疑:“是因为你的婚约者?”
“……”不能这么说,但也可以这么说。
虽然她对林栖梧没有那种感情,但事实上她确实是为了完成登上皇位和娶林栖梧为后这件世界任务才不得不留在皇城。
李祚清的沉默似乎在默认薛止语的问话,这让后者心情和态度都骤然翻转了百八十度。
“我不相信,你并不喜欢她,我只相信我的直觉!”
“你又不知道她是谁……”李祚清嘀咕道。
薛郡主生气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就第一天跟在我背后看我们说话的那个地坤吗?!”
听到她的话,李祚清更惊讶了,原来那天她觉得林栖梧来找自己,却被人有意打断的猜测不是错觉。
可薛止语明知林栖梧与她的关系,还故意在人面�和自己凑得如此近,真是恶劣。
“你根本不喜欢她吧!”要是喜欢的话,怎么会是一副冷淡如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