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抹笑意瞬间由挑衅转为真诚,李祚清感动地拉住她的手走进厨房:“当然不介意,这里的东西都随你取用。”
“那好,我就随便用了。”包括你。
薛止语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而后的一个多时辰,李祚清真实地感受到什么叫挖坑给自己跳。
每当林栖梧喊她的时候,薛止语就跟着喊她一声,两人总有找不完的理由把人叫过来,小到剥蒜,大到翻锅铲。
李祚清觉得自己恐怕得分成两个才能叫她们满意,而且她有气还不能撒。
——林栖梧本就是好心来帮忙的,而薛止语受气了万一把辛斐抖出来,她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纵使在厨房忙成陀螺,李祚清也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林栖梧先心疼了她起来,对着薛止语就很不客气地挑明:“三郡主如此使唤长公主,实在是不合礼制。”
“哦?那你一个未过门的地坤,对阿清呼来换去就合礼?”三郡主不怕事大地火上浇油。
“你!”林栖梧咋舌,在那一刻她察觉对方于自己抱有莫名的敌意,之前的好言善语都是假象。
于是林栖梧的脸色也变了,她冷静道:“你若再如此不敬,我定叫你出不了这京城!”
“好啊,你有本事就试试,看拦不拦得住本郡主。”薛止语冷笑着回道。
两人隔着一东一西的灶台,气氛愈发焦灼,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紧急事故啊——
李祚清赶紧放下手中的小葱段,拦在两人中央。
“二位冷静!”
看到她,薛止语就又弯起高兴的眉眼,刚才一触即发的愤怒荡然无存。
这边看上去好些了,李祚清便转向林栖梧,劝说道:“栖梧,你担心我我很高兴,但我与三郡主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并未觉得被冒犯。”
“哼。”林栖梧听见她这么说,即使心里不乐意,也还是憋了这一肚子的火。
而李祚清一回头,原本已经和风细雨的薛止语突然又阴沉个脸,一边拿刀刮着砧板,一边语气落寞地自言自语:“是好朋友啊是好朋友……”
李祚清:“……”
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算了,只要她们不打起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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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平安地端稳了一碗水呢。
长公主暗中松了口气。
等三人将菜做好,由下人送至凤阳阁殿中时,李祚清还没从晕头转向中缓过神来,一时竟忘了说换个位置。
如今在凤阳阁殿内用膳已成定局,再改口也有些突兀。
林栖梧一进门,就发现了这里与往常不一样,除多了好几件新摆设之外,殿内的侍女也有变动。
不仅主殿内的人变多了,而且原本是书房的侍女,大多也都被安排到了室外。
“来坐吧。”李祚清看见林栖梧往书房的方向张望,顿时警铃作响,拉着她走开了。
“嗯。”林栖梧有点好奇,但只留了个心眼,并不急于此刻求证。
薛止语倒是知道李祚清在隐瞒什么,在一边笑而不语地看戏。
由于先前两人在厨房发生的不愉快事件,所以三郡主和林栖梧几乎没有搭理过对方,而坐在中间的李祚清只得努力缓和气氛,时不时地和两人说几句话。
三郡主用完晚膳后就干脆利落地准备回去了。
到此刻为止,李祚清心里对她都是心怀感激的。
对方明知道辛斐是个危险人物,还是愿意帮她将人安全送进府来,并且配合地帮她掩盖违旨出府的事情,确实是仁义至尽了。
况且一想到薛止语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之前的矛盾更加不足挂齿。
李祚清心情感慨地将人送至凤阳阁外,还想再说些保重之类的客套话,这时三郡主忽然正色地回头看她,盯得李祚清感觉又有不好的预感。
“怎、怎么了?”
薛止语偏头小声道:“虽然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我觉得私藏刺客不太好哦。”
“我当然知道!”而且也说过辛斐不仅是刺客,还是与她有露水之缘的地坤了。
李祚清不明白三郡主又纠结回这个问题是想表达什么。
“不过林姑娘真是喜欢你,大概不是会害你的人,嗯……所以这件事被她知道了,也只会帮你暗中处理好……”
李祚清皱眉打断她的话:“事已至此,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而且我根本没有打算让林栖梧知道。”
“哦。”薛止语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在她看来,如果李祚清最终要与一人在一起,那么除了自己之外,那个位置确实非林栖梧莫属,且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刺客。
薛止语是清楚的,相府的千金和一个被朝廷追杀的刺客,对于皇位的加持而言,孰轻孰重。
“送客人回去后要顺道去茉枫居坐一坐吗?”不远处,林栖梧看两人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本就对三郡主不满的心情此刻越甚,她不由得上前说出此话,想让朗钰和那人离开些。
闻言,李祚清朝她点头:“这倒是可以。”如此一来还能直接把林栖梧也送回去。
“不行吧,”薛止语忽然道,“你让我放在书房的神秘礼物,不去看一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