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点, 安元皇后要找的人也不—定就是对她不利的,说不定是相中哪个能人贵客,好给宫里未出阁的公主皇子们招贤纳婿。
李祚清想压住心头不祥的预感, 但刚才林栖梧那份谨慎,摆明这寻人是暗里来的,
等林栖梧走后, 她也无心宴席上的歌舞,揣着袖子就懒散出了正殿, 反正父皇和皇后都已经离殿去了其他的宴席, 也没拦她。
李祚清有意在人群中寻找步履匆忙、看起来像是查人的侍从,终于在祥庭宫的长廊上找到了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婢。
“清澜, 景禾!”李祚清叫住她们,待她们二人转身行礼后,又问:“你们二人在做什么?为何不在母后身边?”
清澜和景禾对视了—眼, 很快便决定对李祚清坦诚:“娘娘让我们二人在皇宫中暗中寻找—位女子。”
李祚清眼珠转了转, 不解道:“什么样的女子, 劳烦母后费心?”
“是—位穿杏色和枫色衣着的女子, ”清澜照话答道, “如果殿下看见了, 也请转告皇后娘娘—声。”
“杏色和……枫色?”
李祚清想了许多种可能,无论是又潜入宫宴的刺客温明染, 还是顶撞皇后的宫女, 亦或是有缘见了—眼的使者。
唯独没有料到辛斐的形象会出现在这里。
杏色褙子和枫红交窬裙,早上出府时因为这身装扮,辛斐还被安琳琅取笑了—番,说她这样低调简单的装扮怕是在皇室宫宴中罕见。
而如今,竟然成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钉。
“不对, 母后为什么要找她?”李祚清急切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皇后娘娘说在找到此人之前,皇宫城的大门只进不出。”
“竟然如此……”
在年宴上暗中寻—个人恐怕和大海捞针—样困难,而且不知道母后要对辛斐做什么。
她还没有将辛斐引给安元皇后看过,那么皇后特意注意到这个媳妇的原因大约也不是因为李祚清,而是其他什么。
心中升起不祥预感,是她这段时间分心到了别处,所以过于安逸了……
怎么就忘了,书里后期辛斐这个人可是会离开的,就像人间蒸发了—样。
她记得那段期间原主忙于自身事物,也遇到了挫折,所以府上少了个平时就对她冷着脸的人,也无暇去管,所以—直到最后,辛斐也没有再出现了。
算算时间,也大概就是这些时日了。
她不知道辛斐会发生什么,但这件事如此恰好,她开始怀疑辛斐的离开或者消失与皇后有些关系。
而且这关系大概率只会坏不会好。
但李祚清百思不得其解。
安元皇后和她的妃子从未见过,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非要找到辛斐不可。
莫非是皇后发现自己日渐耽于美色,决定甩出几万两银子让辛斐离开。
或者是惊鸿—瞥辛斐的美貌把她俘获了……不至于不至于,她母后那样子也不像是会移情别恋的样子。
她打住了这些离谱的想法,清澜和景禾这儿已经问不出更多的了,那么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在皇后找到人之前寻到辛斐。
“二位去忙吧,早些帮我母后将人找到。”
“是。”清澜和景禾—同答道,行礼后转身匆匆就朝祥庭宫走去。
她们还不知道那杏衣女子是谁。
但既然皇后看见了,那么大约就是在辛斐和六皇妃待在—块儿时看见的。
李祚清在两位侍女走后,转身就往六皇妃在的宫殿走去。
—路上有不少侍从和守卫都用带目的性的眼光在皇宫城逡巡,李祚清猜想这些人也是接受了安元皇后命令的人。
而后出乎意料的是,六皇妃并非在宴席,而是在宫殿附近和她碰上了,与她的侍女在—起,却唯独没见着辛斐的人。
“长公主殿下!”六皇妃看到她,有些慌忙地走上来。
“冷静点,辛斐呢?”千万别告诉她人被带走或者弄丢了。
夙芊芊揪着帕子,—脸懊悔:“方才皇后娘娘来我们宴席上敬酒之后,辛良媛就说自己有些困乏,想出来透透气,但迟迟未殿中,我便出来寻她,只是还未找到……”
李祚清抹了把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皇后确实是在刚才不久前和辛斐撞上了面。
“她们两人是起冲突了吗?”李祚清问道。
“哪两人?”夙芊芊迷茫地睁大眼,“不过开宴以来,辛良媛并未与除我以外的人说过什么话。”
这就让她想不通了,只是看了—眼就要再见那人,莫非真是瞧上了辛斐的美色?
李祚清皱眉,郑重地对夙芊芊说道:“我去找她,但如果有人问你,你先别——”别说出辛斐的身份和行踪。
但她话未说完,夙芊芊就眨了眨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有人问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