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
乱藤四郎飞快地将床单和被单扯下来,放进需要换洗的衣篓里,然后抱着跟三日月宗近离开了审神者的房间。
两个付丧神走过楼梯的转弯处,然后就看到了虎视眈眈守在下面的付丧神们。
三日月宗近心情极好地跟下面的付丧神打招呼,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是公式化的勉强笑容。
“一期哥!”乱藤四郎反手将脏衣篓子往三日月宗近怀里一塞,整个付丧神就像是在发光一样。他直接从楼梯高处跳了下来,张开手臂就用力地扑进一期一振下意识张开的怀抱里。
完全是本能反应的一期一振一脸懵逼,然后他慢慢地低头看着这个弯着腰在他怀里蹭啊蹭的高大付丧神,他背在背上的本体是如此陌生,但一期一振仍是用着有些迟疑的语气慢慢地道:“……乱?”
“嗯嗯嗯,是我呢。”乱藤四郎做小鸟依人状蹭够了一期一振,反手就将水色头发的付丧神抱进自己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处蹭来蹭去,分分钟大鸟依人。
一期一振:“……”
“是乱?”
“乱酱?”
“不是吧,这是乱?”
粟田口的一众小短刀不敢置信地凑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乱藤四郎。
“好狡猾!”包丁藤四郎惊呼一声,抬手指着乱藤四郎,大声道:“乱你你你,你究竟吃了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长得那么高大了?!”
好、羡、慕!
“才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呢。”乱藤四郎头一扬,得意洋洋地道:“是我经过了艰苦的修行,最终体悟到了高深的刀剑奥义,然后,我就长高了~”
药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镜,他盯着乱藤四郎背后的本体,沉声道:“原来,短刀的奥义就是变成镰刀吗?”
乱藤四郎脸一扬,一口咬定道:“就是这样没错!”
众:听他胡扯!
一期一振扳着乱藤四郎的脸,左看右看,虽然软萌的弟弟一转眼就变得如此高大,比他还高了半头,但只要看到他还安好,一期一振仍是露出一个笑容来,轻声道:“欢迎回来,乱。”
乱藤四郎的嘴唇动了动,眼底浮起了一丝湿意。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能够活着回到大家的身边。抽了抽鼻子,乱藤四郎又抱住了一期一振,深情地呼喊道:“一期哥!”
小狐丸一脸凝重地走到三日月宗近面前,伸手接过脏衣篓子,转头塞给一旁的狮子王。狮子王低头瞅了瞅里面的床单被单,转手又塞给了就近的付丧神。
三日月宗近看着脸色糟糕的小狐丸和狮子王,他一方面欣喜于他们两个的痊愈,一方面又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两个家伙想到了哪儿去了,说实话,昨晚之前,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的是……
三日月宗近笑了一下,道:“没事了,我很好。”
只是,这种情况之下,三日月宗近一再重申自己很好只会让大家往更歪的地方想去。三日月宗近有心想要解释,但之前乱藤四郎咬死了口不肯给他泄一点秘密,虽然他猜到了什么,但他无法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胡乱开口。
就在这时,窗外的闪过了金光,那是时空转换罗盘启动时的光亮。
一众付丧神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有谁使用了时空转换罗盘?
不多时,脸色很臭的宇智波炑叶,或者说,是依旧伪装成前审神者模样的宇智波炑叶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肩膀上蹲坐着橘白相间的系统猫。系统猫一只爪子搭在宇智波炑叶的头发上,软软的肉垫轻轻地拍着宇智波炑叶的头发,琥珀色的猫眼里满满都是同情与安慰。
不同情不行啊,进赌场之前,系统猫是满心无奈。但当宇智波炑叶在赌场里浪一圈之后,饶是不赞成宇智波炑叶这嗜赌兴趣的系统猫都忍不住同情他家小炑叶。
太惨了!
每一个赌客在进赌场之前都抱着这次我肯定能赢的信念,但宇智波炑叶进赌场的时候怀抱着的却是只要能赢一把就心满意足的渴望。但赌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操蛋得让人心生绝望,从小到大,从小到大,宇智波炑叶进赌场,无论是押大小还是打牌,就没有赢过一次!
哪怕同样渣赌运被称作赌场大肥羊的柱间大人,跟小炑叶押大小的时候,柱间大人都能够罕见地连赢无数把。
那时候柱间大人看宇智波炑叶的眼神,宛如凝视一个神迹。
最后,还是斑大人踹飞了炑叶和柱间大人的赌桌,坚决禁止了他们两个人在赌桌上自相残杀。
赌运都坑到了这份上,但宇智波炑叶的赌品却相当不错,因为他再绝望的时候也没有用上轮回眼作弊。
系统猫爱怜地摸了摸宇智波炑叶的头发,他家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
不过,哪怕再豁达的人,输了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反正宇智波炑叶是笑不出来,哪怕在时空转换罗盘如他猜测的那样,经过了十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缓冲完毕,宇智波炑叶也乐不起来,就这么阴沉沉地给自己一个变身术,脚步沉重地回到了本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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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稻文就默默退散吧 在最初的一年里,他们和审神者明明相处得很愉快。他们的审神者大人并不是那种健谈的, 容易跟周围人相处愉悦的人类。但他们付丧神因审神者大人的力量而显形, 天生对他有着极高的好感度,为他出生入死都毫不犹豫, 又怎会介怀审神者大人并不讨喜的性格。
他们真心侍奉着这位主人。
然而,就在三个月前,审神者大人忽然提出寝当番。
他们当然都是拒绝的,哪怕相处得很愉快, 他们也敬重着这位主君,可这不代表他们愿意雌伏在审神者的身下, 承受他的欲-望。哪怕是人类的男女之间, 这种事情也得讲究一个情投意合吧?
敬重不代表恋慕。
他们的拒绝却刺激到了本就不甚自信的审神者。
然后,噩梦降临。
没有刀剑付丧神愿意让审神者将折辱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但为了守护重要的存在,他们却不得不承受下来。
他们虽然是刀剑,却有着出自同源的兄弟。
就像是此刻站在宇智波炑叶身前的三日月宗近,哪怕他心底厌恶排斥着这个寝当番, 但想到神社里正在被石切丸举行祓楔仪式的小狐丸,三日月宗近说什么也要阻止宇智波炑叶向神社方向走去。
要是被审神者知道了小狐丸暗堕, 不管暗堕的程度如何,有没有净化的希望,以着审神者目前对他们的恶意, 除了刀解池以外, 小狐丸别无归处。
他甚至不知道石切丸这把神道之刀能不能真的祛除小狐丸身上的暗堕之息, 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三日月宗近怎么也不愿意放弃。
他知道,审神者已经感应到了神社方向的暗堕气息,他此刻站出来就是一个交换。
他愿意用自己,交换小狐丸可能的生机。
宇智波炑叶完全不知道三日月宗近想的尽是这种大义凛然牺牲自己保护他人的念头,他正在思考的是如果拒绝三日月宗近的近侍请求会不会崩原主的人设。不过,看到三日月宗近宛如新月初升的眼眸,宇智波炑叶心中一动,态度不觉软化了些许。
看在这双眼睛着实不错的份上……
大不了晚上给他一个幻术好了。
宇智波炑叶颔首道:“可以。”而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道:“需要准备些什么,你自己知道吧?”
他可不知道所谓的近侍守夜是个怎样的模式,全看三日月宗近自动自发自觉了。
三日月宗近的身体一僵,他慢慢地点头,道:“是的,主公,我会准备好的。”
三日月宗近的话音刚落,一向跟刀剑中老年组关系极佳的狮子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用力地挣开压切长谷部的手,原本蓝色的眼睛倏地变成了赤红,眼角血泪蜿蜒。他的身上猛地爆发出不详的黑气来,他反手就拔出了自己的本体,向着宇智波炑叶砍去。
宇智波炑叶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金发小个子向他扑来,虽然不明白这振刀剑突然发什么疯,但宇智波炑叶仍是做出了阴阳师的起手式。
敢攻击他,就要有被他用符咒拍晕过去的觉悟。
看在他得保持审神者灵能者人设的份上,他就不用千手重拳问候这个付丧神的脑袋了。
这个本丸究竟是什么鬼?
好好的付丧神说暗堕就暗堕,真怀疑之前的审神者是怎么活下来的。
哦,是了,他们之间有契约。在付丧神妄图伤害审神者的时候,他所承受到的痛苦足以让他打消所有念头。而现在,虽然宇智波炑叶用变身术变成了本丸审神者的模样,但他毕竟不是这个本丸的主人,他和这群刀剑付丧神之间并无契约牵连。
所以,这个狮子王拔刀得还算顺利。
“住手啊!”
周围的付丧神大急,连忙出手阻拦。但他们却没有快过三日月宗近,就在狮子王拔刀的那一刻,三日月宗近一个闪身出现在狮子王的身侧,一个手刀敲晕了狮子王。
宇智波炑叶看得清楚,瞬间制住狮子王的不是三日月宗近那力道不轻不重的手刀,而是三日月宗近拍在狮子王背后的那张白色符纸。
三日月宗近抬手抱住软倒的狮子王,昳丽至极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近乎淡漠地开口道:“太失礼了,狮子唐。在没有主公的命令之前,岂可拔刀而舞。如此低劣的刀舞,怎可献于主公面前。”
昏迷中的狮子王:“………………”
宇智波炑叶的眉头高高挑起,拔刀而舞?三日月宗近还真敢睁着眼睛胡诌啊。
三日月宗近一脸平静地看向宇智波炑叶,道:“主公大人,请容我将狮子唐带去神社施以惩戒。”
宇智波炑叶深深地看向三日月宗近,尤其是那双宛如新月初升的眼睛,“啧”了一声,道:“可以。”
三日月宗近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宇智波炑叶若无其事地补充道:“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对,你处理就好。毕竟……”宇智波炑叶勾了勾唇角,“你是近侍嘛,三日月。”
说完,宇智波炑叶不看那些付丧神,转身,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