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然后，郑远帆就这么稳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天边似有若无的光线穿过云层，穿过西隐州上空的魔潮时，他便翻身起了床。
在路过主屋的时候，郑远帆犹豫再三，还是蹑手蹑脚的靠过去，想着……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听到点动静，还是不希望听到动静更多一点。
反正郑远帆还没想好呢，耳朵才侧靠过去，房门就突然从内打开了。
封曌：“！”
封曌揉着脸的动作顿了下，绷住表情，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少、少主……”蹲身想要偷听的郑远帆张了张嘴，忽地灵光一闪，用袖子在地上抹了抹，道，“咳咳，少主早上好，小的这是在打扫清洁。”
说完这话，郑远帆让又将自己擦了好大一坨灰尘的衣袖抬起来，借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封曌嘴角抽动，“你当我傻？”
郑远帆尴尬，只能小声解释说：“小的……小的主要是担心少主……”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好着呢！”封曌这话绝对是大实话，可惜，郑远帆很显然是不相信的。
郑远帆瞄了眼封曌脸上的一团乌青，说来也是怪惨的，少主这张面具比之前那平平无奇的普通面具好看了太多，但是吧，就这多出来的一团，看起来就有点惨了。
等等，也许这是这张面具的特色？
毕竟别说现如今的西隐州，就是魔潮未曾全面占据西隐州的时候，相貌过于出众的男男女女都不太安全的。
所以少主别出新意的弄出一团青紫色，倒正好能用来掩人耳目。
封曌可不知道郑远帆抬头低头的功夫就脑补了好长一截，就差添加爱恨情仇用意升华主题了，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就想要往记忆中的厨房走去，不过走了半截，才恍然想起来问郑远帆：“早餐要出去买，还是自己做？”
“我来我来，少主做饭这种事情还是让小的来吧。”郑远帆说着就快走几步，先进了厨房，然后一边利落的开火煮粥，一边还不忘抓住这点时间讲起西隐州如今的现状来。
***
西隐州某地下储藏室内。
“据说魔主麾下有两护法十长老，其中有一位护法正是当初木妖组织的首领，沐瑶，而护法中，也有一位——”说话的是老李，这位昔日东灵州东海大学的校长，封曌曾经最尊敬的恩师，如今作为潜伏小队中的领队人，神情严肃，目光如炬的扫过在场的
五人，最后定格在一身黑袍的何璟身上，缓缓吐出三个字，“归明轩。”
何璟眉头一皱，本就一直紧绷的身体顿时就彻底僵硬了，他骤然抬头看向老李，似在确认。
老李颔首肯定：“昨日是我亲眼见到的。而且……”
“而且什么？”封舞的性子最是急切，等了将近一分钟没后续后，就忍不住直接追问了。
倒是她旁边坐着迟境北，目光略带了然。
徐英俊为人最是心细，又擅多思，此时一错不错地看着老李，似害怕又似期盼。
如此一来，一行五人中，陆泽反而成了最为淡定的一个，他摸着自己已经扁了不少的大肚子，正一脸生无可恋的在看最中间的那盆皮蛋瘦肉粥，嘴角挂着可疑的口水。
老李再一次将这支小队中每个人的神情都一一收入眼底，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这些孩子成长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忧的是，接下来的消息，恐怕会给一些人带来伤害。
“李老，您到底还看到了什么？”封舞第二次开口催促。
老李叹了口气，说：“我看到了宋家的小子，宋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