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方法很好,又催了一句。
“就这两天去吧。”
“正好,你大哥和二哥都在家陪我。”
裴仪神色踌躇,但人看着精神了很多。
“妈妈,现在过年呢,你怎么还把我往外赶?”
“妈妈还不是为了你?你看看你,为了种花,都多少天没好好休息过?早点把花养好,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裴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性子傲得很,尤其是在在意的人面前,更是不肯轻易低头。
她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便只能找了这么个理由。
裴仪果然上当了。
或者说,在裴萱提出去荷乡的那一刻,她就没考虑过拒绝。
她也想见胥娴。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好,那我明天就买票,去荷乡。”
裴仪就这么走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去荷乡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养花这么简单,而是为了见一个人。
每个人都希望她能带着好消息回来,但现实,往往不会事事尽如人意。
六个小时的飞机,从海市到荷乡。
胥娴的老家在哪里,裴仪早就从她以前的同事那里打听到了。
农村的冬天,那么寒冷,恰逢春节,却又那么热闹。
裴仪踩着靴子,裹着大衣,脖子上围着一圈厚厚的围巾,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在皑皑的雪幕中,来到了胥娴家的房子面前。
下午六点,南方的天已经黑了。
裴仪看得清清楚楚,村里每家每户面前,都散落了一地的红色鞭炮纸,唯独胥娴家门口,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甚至于,连家里的大门,都紧紧关着。
就好像,里面没有人一样。
裴仪站在雪地里,两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没一会儿,手背就冻得通红。
她不敢上去敲门,也不愿意离开,就这么杵在那里,像个木桩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邻居家里有小朋友出来放烟花,才有人发现村里来了陌生人。
“小姑娘,你找谁呢?”
一个大爷推着车走过,热情的问了一声。
裴仪转过身,朝大爷笑了笑,随后抬起冻僵的右手,指了指眼前这座两层楼的旧房子。
“她们家没有人吗?”
胥娴会读书,是高材生,村里人人都知道她。
大爷一听裴仪的话,就知道她是来找胥娴的。
“哦,你说胥娴啊!”
“她去外国念博士了,今年过年,还把她妈妈也接过去了,这女娃有出息,以前在首都念书,现在又去了外国,听说,她以后好像不回来了。”
胥娴出国读博?把她妈妈也接过去了?
裴仪耳边似有巨石炸开,嗡嗡声响个不停。
这些事,她全都不知道。
她以为胥娴是去国外工作,没想到,才短短三个月,工作就变成了念书。
是因为机场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裴仪思绪开始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村子的,她只知道,再次回到车上时,她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终于主动给胥娴打去了电话。
就像宁柔曾经说过的,有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她。
如同此刻这个号码——
三个月后再打,已经成了空号。
她连话,也不能再和胥娴说一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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