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麒闭眼,意识越趋模糊,很快便睡着。
容沛舟抿了下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递到他鼻下,探探他的鼻息。
他鼻息虽微弱,却存在。
容沛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放心下来。
“皇叔?”房门口有熟悉的嗓音小心翼翼的响起。
容沛舟深呼吸了下,定了定神,才从床上起身,转身朝门口的陆川寒走去。
陆川寒瞥了眼床铺上安然躺着的上官麒,眉头稍皱了皱。他问:“他没事吧?”
容沛舟走出房间,陆川寒跟随其后。
容沛舟道:“怎么可能会没事?”
她握紧双手,神色凝重:“这偌大的京城,居然找不到一种药来稳定他身体的情况!”
陆川寒思索了下:“会不会是因为,他中毒太深?毕竟,他被关押了整整两年……”
容沛舟脸色顿时难看,陆川寒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陆川寒清了清嗓子,又道:“那个,皇叔,我这次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说。”
“何事?”
陆川寒走上前去,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遍。
容沛舟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冷笑出声,脸上表情里满是鄙夷与不屑。
“堂堂太子,东宫储君,竟然总是有这种卑劣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还真是仗着皇帝与皇后对他的宠爱而肆无忌惮啊!”
容沛舟眼中寒意乍现:“他真以为他只是个区区太子,便可以在这世上为所欲为了吗!!”
陆川寒问:“皇叔,事情你已知晓,我们是否要和镇西王联手?”
“跟镇西王联手?”容沛舟瞥了他一眼:“星煞阁那两个老头子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百事利为先,”陆川寒笑了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和镇西王联手,可以省去我们不少麻烦,两个老头不会拒绝的。再说了……”
陆川寒眼中寒意一闪:“我才是星煞阁的少阁主,师傅不在,阁内所有事,都是我说了算!”
容沛舟收敛回脸上阴鸷神情,也笑了下。她抬手拍了拍陆川寒肩膀:“既如此,那便按你说的做。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管如何,绝不能再让太子脱罪!”
“知道了。”
容沛舟所想,便是陆川寒心中所想。
容沛舟是为了给上官麒报仇,而陆川寒是为了柳飞絮,也是为了整个肃远侯府。太子一日不除,以他的作风,不出几年,柳府和肃远侯府都会被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除去,届时,两座府邸,数百人,该是何种结局?
必须在那之前,铲除根源。
何况,他们本就是要对付太子,极其附属佞臣。
其中也包括对太子所做任何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若无睹的……西醴皇帝陛下。
当初他们父子俩是如何坐到今日这个位置的,他日,便会有别的人将他们一举拉下,代替他们的位置。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