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十

陆川寒瞥了容沛舟一眼,见她在甩衣袖,便问:“怎么了?”

“太久没穿这种衣服,有些不习惯罢了。”

陆川寒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来:“等以后事情都结束了,你自然有的是时间来习惯。”

“是啊。”

容沛舟也跟着笑了下。可就是不知道那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来。自她记事起便是以宁王荣沛舟的身份存在,有人告诉过她她需要完成的事,却从未有人跟她提起过这种事情何时才能结束。

仿佛,漫漫没有尽头。

容沛舟抬头望了眼天,有些刺眼。

“皇叔?”陆川寒出声提醒她。

容沛舟笑着低下头来,轻摇了摇头:“没事。”

在陆川寒半信半疑的眼神下,容沛舟又道:“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回去吗?”

陆川寒一惊,随即睁大眼眸,才想起自己是趁着柳飞絮午睡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要是回去时她已经醒了,自己可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不在家的事了啊!

难不成……这回也要拽张溏远他们“下水”吗?

慌张之下,陆川寒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看向容沛舟:“不过皇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得早些回去的?”

“不明显吗?”容沛舟笑着:“你以前什么时候在午后如此炎热时来过本王这里?何况早些时辰刚来过,这会儿又来,定是瞒着你家娘子来的。”

陆川寒笑着摸了摸头:“不愧是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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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吧。”

“嗯,那皇叔你自己多注意,我有空再来,还有,放在书房里的那些药材记得拿给上官麒试试,说不定有用呢,别浪费了啊!”

“知道了,快走吧,再啰嗦就要来不及了。”

陆川寒笑着朝他摆了摆手,而后转身跑走。步伐迅速,一溜烟儿似的就从容沛舟眼前消失了。

容沛舟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转身时,不远处屋子的门口倚靠着身着素衣的男子,阳光倾泻而下,温柔又热烈的洒在他身上,似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容沛舟眨了眨眼,眼中笑意盈盈,清澈眼眸中若有秋水漾漾。

上官麒借力倚靠在门上,苍白的面孔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眼眸深处,映着站在阳光下、身着一袭杜鹃花样的衣裳的容沛舟。

风起云散,空气里有淡淡月季花的香味弥漫开。

院中围墙边沿,有一簇接着一簇盛放的白色月季。娇嫩的白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生姿。

肃远侯府。

陆川寒急匆匆从近道绕回府邸,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去见柳飞絮,父亲陆峰丛却先出现在他眼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峰丛面色严肃,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川寒不解:“爹,怎么了?”

“两件事,”陆峰丛眉头紧锁:“第一件,元妃在宫中遇刺,不治身亡,六皇子正派人大肆搜捕凶手,听说,是个姑娘。”

陆川寒皱了皱眉以示自己有认真听这件事,但神色很快自然,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意这件事。元妃是六皇子容鑫钰的生母,和他几乎一个德性,不是什么好人,得罪的人不少,被刺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何况,自己还有肃远侯府和他们可没有什么交情,死了便死了,宫中自然会有人追查凶手,与他何干?

陆峰丛见他不在意此事,又道:“第二件事,今日你母亲随皇后娘娘前去万龙寺烧香,回来的路上遭遇刺客,死伤数十人。”

陆川寒一愣,瞬间睁大眼眸,心中即刻慌张。

他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神色担忧:“什么?刺客?那母亲现在情况如何?她可受伤了?!”

“她与皇后娘娘倒是没受伤,但身边带去的护卫没剩下几个,皇后娘娘震怒,要求彻查此事。”

闻言,陆川寒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心中悬着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又听陆峰丛说:“初步调查,前去刺杀皇后娘娘与你母亲的人,看装扮和身法,应当……来自江湖。”

陆川寒脸上表情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