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预计的时间要早,林昭鼻子一酸,不敢再问是凌晨几点。
“你在部队还习惯吗?”
“嗯,”谢辰青转过头看她,一双眼睛在夜幕下依旧干净明亮,“在电视台怎么样?”
林昭报喜不报忧:“我也挺好的,离家近,不加班就每天回家陪奶奶,你知道的,我大学的时候老是想家……”
“嗯,记得。”
时间到底过去多久了呢?
她们从高中同桌、大学同城,到分隔两地。
如今已经在一起回忆学生时代。
原来,她大学时根本不必怀念高中。
因为在参加工作的眼下,她已经开始怀念大学,怀念放假可以见他、军训可以见他,怀念他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就出现在她学校,笑着说一句“那你不如直接看我”。
感冒让林昭脑袋昏沉,可她一点都不想睡觉,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眼里亮晶晶、泉水淌过一般。
“你过年可以回来吗?”
部队不是都有探亲假吗?她查过的。
谢辰青:“不一定。”
林昭鼻子一酸,不想再说话,因为一开口,好像就要带哭腔。
她明明最怕分别,生活却在逼着她让她一次又一次面对。
没有麻木,更没有习以为常,每一次经历都是同样难过。
在她打第三个呵欠的时候,谢辰青柔声问她:“要不要去睡一会。”
林昭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睡着了,他就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而且,他都不想跟她多待一会吗?
谢辰青无奈,拍了拍自己的肩:“过来吧,武警叔叔给你靠。”
无边苦涩里,林昭嘴角终于有笑,被她极力极力压制下去,轻轻把自己脑袋放在他肩上。
“你十月份的生日,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她的发丝扫过脖颈,很痒,温热的呼吸在下颌,带着没办法忽视的清甜。
在他肩上仰起脑袋看他时,额头轻轻蹭过他的脸。
谢辰青喉结滑动,线条冷感又招人:“没有。”
林昭对此毫无察觉,她只是恨不能把所有所见所闻告诉他。
从单位领导的“地中海”锃明瓦亮到食堂有很好吃的糖醋排骨,再到她当记者以来见到的奇闻异事……
甚至还迷迷糊糊问谢辰青:“你们部队会和地方联谊吗?你们那女生多吗?”
谢辰青回了什么,她已经无法思考,只知道是让她满意的答案。
意识下坠,鼻尖他颈窝温热干净气息清洌,她昏昏沉沉睡过去。
谢辰青垂眸。
她在他只要想就能亲到的距离。
值班医生盘算时间差不多,从帐篷走出来一看小姑娘已经睡着,旁边那个年轻英俊的武警轻声开口:“医生,麻烦您帮忙拔一下针。”
“跟女朋友一年见不到几面吧?”
谢辰青眼睫低垂,看林昭:“嗯。”
医生叹了口气,见男孩子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到帐篷里那张空的病床。
他坐在病床旁边,低头看了她很久,没有合眼,直至女孩退烧。
集合哨声响起,高高瘦瘦的人弯下腰,在小姑娘耳边似乎说了句什么,说完便在夜色中跑向那一辆辆军车。
翌日,阳光落在睫毛,变成轻盈跳跃的光点。
林昭睁开眼睛,天光大亮。
她梦见了谢辰青。
看不见他的脸,只是被清冽干净的薄荷味道环绕着。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呼吸和声音都真实得不像话:
“生日,想要林昭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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