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汤杏感觉脸火辣辣的疼,可不比心里的。
她委屈极了,不愿意去的心意更是义无反顾:“我就是不去,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我就是不去!”
说完,汤杏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哐’得一声摔门。
然后躲在屋子里大哭。
其实汤杏知道的,这样做很任性,她这样根本没能力养活自己,可是……她却不想要再听话下去了。
她突然,想做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有人说,每个人都会有青春期和叛逆期。
或许,汤杏的叛逆期二十二岁时,才姗姗来迟。
而现在的汤杏,醒悟了。
其实,父母的给她的路很好。
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
汤杏收了收自己忽然感伤的心思,让自己振作起来,环视了下四周。
她确定自己肯定还身在这片不知底细的术法中,不然眼前怎么会出现只有未来才会出现身着现代服饰的人们来现代公墓扫墓祭拜呢?
由此可断,这个术法所造成的效果肯定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情况会产生不同的幻象。
毕竟她可不认为这个时代能有谁能知道她脑子里对现代社会的形象记忆。
……谷梁君昱除外。
既然是术法,那么接下来看到的这些……一定都不是真的!
这时,旁边走来一对壮年夫妻,身着一身黑衣,撑着一把黑伞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铁通。
伞边渐渐推上,汤杏看到了二位的脸时,瞳仁一凝,下意识道:“爸妈……”
汤爸爸和汤妈妈二人给汤杏买了块空隙走道较为宽敞的地方,且正好就在路口,来去很方便。
像是这种位置的墓碑,价格都要比排列在内的贵许多。
汤杏家里虽不是什么穷得揭不开锅,但也没富裕到好几十万的豪华墓地眼镜也不眨就能买下的地步。
她一直知道爸妈有为她存嫁妆钱和未来二人仙逝后留给她用的钱。
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数目,但现在看来或许都用来给她买墓地了。
汤杏记得,她还没来到明朝时,爸妈还没给她买墓地才是,况且她的尸身也被身为死神的蓝姬给藏了起来,就算买了墓也下不了葬。
所以,这果然是假的。
可她却还是想贪心得多逗留一会儿,多看几眼。她很久没有看见爸妈了,平时不刻意提起,这份思念不会自己冒出来,可真当见到了,她却还是忍不住长久以来被她刻意积压的思亲之情。
汤杏注意到,爸爸脸上的皱纹变深了,眉眼比从前沧桑了,满头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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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妈妈的气色也很差,眼睛还很红很肿,一定是刚刚就哭过了。
“叔叔阿姨,我把锡箔拿来了。”
汤爸爸汤妈妈身后又跟来了个女子,高高瘦瘦,长发飘飘,黑色连衣裙,黑色连裤袜,黑色的短靴。
“安鹿……”汤杏喃喃道。
谢安鹿走到汤爸爸和汤妈妈面前,接过汤爸爸手里的铁通说道:“我来吧,叔叔阿姨你们二位看着就好。”
汤妈妈目光落在那一袋锡箔上,红肿的眼睛又开始落泪,克制着情绪,点了点头。
汤爸爸相对比较平静,只是低眸望着墓碑上汤杏笑靥如花的相片。
汤妈妈哭着道:“小杏平时就朋友很少,这一年来都是你陪我们处理她的后事,今天祭日小鹿你也来帮我们,叔叔阿姨真的是很感激你……”
谢安鹿将铁通放在墓碑前,将锡箔往里倒,掏出了打火机,说道:“阿姨别这么说,小杏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她不在了,她仍旧是我最好的朋友。”
汤杏望着谢安鹿微微蹲下的身影,听着她柔和的语调说着动人的话语,终究湿了眼眶。
一年……
这是她死后的一年后吗?
……明明是幻境,可为什么却让她感觉那么真实呢?
她的祭日……
明明就站在爸妈和安鹿的面前,明明前不久还在明朝过着和常人一般的日子。
祭日二字,仿佛提醒了她,她是个死人。
谢安鹿用打火机,将铁桶里的锡箔付之一炬,刹那间,墓前腾起滚滚烟雾。
今日是个多风的日子,风不断地刮,将烧成齑粉锡箔吹出铁通外,火舌被风吹得变了形,拉得老长,在风中苦苦挣扎。
这么一大桶的锡箔纸烧了十几分钟,火才差不多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