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杏感觉脸上被风吹得有些干疼,些许是刚刚的眼泪搞得脸皮有些脆弱。
也不知被南月回带着飞了多久的时间,两人出了树林,在一处荒郊落下,前方有座小茅屋搭成的酒馆,四面透风,仅有一位穿着朴素衣料上打着补丁,留着一脸大胡子的粗壮汉子执掌着庖屋,也是破旧不堪。
这小酒馆此时也没什么客人,到底荒郊野外,能偶尔有那么一两只野兔飞鸟路过停留,都算是不错了。
但这个地方,恰巧顺了南月回的心,他将汤杏与赫萝放下,重回当初在钟山之巅时温文儒雅的模样:“杏姑娘,方才失礼了。”
汤杏并没所谓,摆摆手:“没什么,我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转过头,关心了下赫萝,“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赫萝摇摇头,仍旧弓成一团,还被网子捆着,南月回见状,伸出二指在它的网上,网发出淡雅的黄光,渐渐褪去,消失无踪。
汤杏:“谢谢你,月回师兄。”
南月回只是轻笑一声,说道:“不用谢我,倒是我该向你们两个道歉才是。”
赫萝:“哼!你也知道该道歉呀!没想到人界的男人那么龌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快点把你这双搂过杏大人的双手剁下来自己谢罪!”
汤杏:“………………”
第一次见赫萝如此彪悍,她都差点儿忘了赫萝是一只来自阴曹地府的妖怪了。
赫萝心理已经遛过一串小九九,已经记上笔记,打算啥时候回阴府,就和黑无常君大人打小报告。
南月回也不知是否被戳了笑穴,狂笑不止:“这小家伙真是有趣,不过这双手可不能剁啊,在下可是一日不摸琴就浑身没劲呢。”
汤杏扯扯衣服,整理了下,对南月回道:“为何要将我绑来?”
南月回一直以来都是笑着的,汤杏望着他,想起方才他与谷梁君昱战斗时的小心谨慎,唇角微垂,对于眼前的他反倒是有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或许,那样的他,才是真的他吧。
“月回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个月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南月回不答,反倒是朝那小酒馆走去,淡淡地说道:“先去那儿小歇一阵吧,方才与君昱那一番缠.斗,委实有些疲了。”
“…………”汤杏快步跟上去,心中的焦急如同步伐的繁乱。
在这小小的酒馆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里头,两人相视而坐,这么一坐,倒已经显得这酒馆有些饱满了,酒馆子里只放了几章木桌,桌上一竹筒,插了几双筷子。
汤杏双手放于桌上,感觉有些不舒服,抬手一看,这桌上蒙着层波灰,自己的袖子即便是黑的,也看得出那灰不溜秋的痕迹。
南月回则似是早有准备,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片碎步,在桌上轻轻擦拭。
汤杏怨念道:“你知道还不提醒我。”
南月回嘴角的笑容毫不褪减,也没上扬,仿佛跟定格了般,一如既往地挂在那儿。
此时,那大胡子糟汉一挥脖子上的毛巾,挂在肩上,走过来道:“二位客官,光临寒店,可有什么想吃的?”
南月回擦完,抬眸道:“可否有酒?”
“酒?咱这小馆子啥子没有,就是酒最多!”
“那好,将最烈的取来。”
糟汉:“好嘞!”
汤杏望着那糟汉走开,再次想着南月回追问起来:“你快告诉我,到底都怎么了?”
南月回这才侧眸望了汤杏一眼,轻叹一声:“其实,杏姑娘,你这般追问我,也没用,我对这些事儿,知晓得也并不多。”
汤杏:“什么?你也不知道?我看你刚刚那样子也并不像啊,你别耍我啊我跟你说。”
南月回的笑容万古不化,依旧道:“当真是不知多少,只是比杏姑娘你知晓多了那么一丝半毫罢了。”
汤杏拍桌:“好,既然如此,你把你比我多知道的那一丝半毫告诉我,你可别骗我,我没那么好框的。”
南月回被她紧迫的追问搞得有些无奈:“哎,杏姑娘可别这么说,我怎么敢框你呢,你非此间之人,框你耍你莫不是我活腻了给自己找死嘛~”
汤杏微微一顿,一时无言,那大胡子糟汉也逢此时端了一大坛子的烈酒上了桌,大喘一声道:“这就是我这儿最烈的佳酿,浓度可谓与那进贡于皇宫的鹤年贡酒一般,客观大可放心一尝!”
说罢,大胡子糟汉将酒坛子上的两只酒碗端下来,放于汤杏和南月回桌前。
汤杏还想说话,却见南月回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禁声。
南月回开启酒坛子,将袖子撩起,露出半只小臂,一手轻而易举端起酒坛,轻缓地将酒倒入自己的杯中与她的,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大胡子糟汉目光期待,南月回垂着眸,对着酒碗回味了一番,淡淡道:“色泽瑰丽、晶莹剔透、醇香浓郁、甘甜悠长,好酒,当真是好酒。”
“……”汤杏低头看了眼自己酒碗里的酒,确实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不似普通的酒的那股辣味,剔透的酒液宛若晨间凝露,当真有些令人流口水。
汤杏便举起碗,一饮而下——
噗——!
咳咳咳——
汤杏喷了出来,把面前的酒坛子喷了个透底,连南月回的手也不例外。
南月回失笑:“杏姑娘为我用酒洗手,在下实在受宠若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