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们之前是否曾经共享过多美妙的夜晚,不管我对他是怎么想的、而他对我又是何种感情——
我都要知道最终的、唯一的真相。
我直视着面前数步之遥的地方,张开双臂、敞开怀抱,仿佛等着我像个言情剧的娇软女主角一样,飞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拥抱他的那个人。
我下定了决心。
我缓慢地摇了摇头。
谭顿公爵张开双臂的动作纹丝不动,仅有目光陡然摇曳了一下。
我说:“我不过去。”
谭顿公爵紧紧盯着我,之前张开双臂的动作依然保持着纹丝不动。但是他慢慢地咧开嘴,咬着后牙,嘶地一声吸了一口冷气。
我无视他的这个隐约暗示着恚怒的细微表情,继续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是,你可以来我这里。”
谭顿公爵的眼睛一瞬间惊讶地睁大了。
我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哦,英文真是太奇妙了!“standbyme”这个短语,既可以表达“站在我这一边”的意思,又可以表达“在恋爱里,站在我身边”的引申义——
所以,我表达出了我真正的意思,隔壁那些听墙角的人应该也不会想多——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在这里谈恋爱,不是吗?
谭顿公爵微微挑了挑眉。
他很明显也同样意会到了我的一语双关。可是他并没有立刻作答。
我等了几秒钟,不见他回答,也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于是决定最后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所以,我又问了一句:
“……所以,你要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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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听似直白而愚蠢,或许听在隔壁那些一心想飙车的亡命徒耳中,只是一个陶醉于爱情里的年轻姑娘求爱的问句;但是谭顿公爵闻言却缓缓放下了张开的双臂,甚至用舌尖顶了顶颊侧,嘶地一声又抽了一口冷气。
他终于开口了。出乎我意料地,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声调里还带着一抹笑意,语调轻松,仿佛一点都没有被这种左右为难的艰难抉择所影响心情似的。
“……假如我说‘不’的话,你会毫不犹豫地甩掉我,就像是甩掉一条旧衬裙那样,把我扫入垃圾场里,从此再也不正眼瞧我一眼吧?”他含笑问道。
我:“……”
他这到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比喻手法!不是说他那个暴发户老爹为了洗脱他身上的暴发户光环,替他请了好几个大学者教导他吗!不是说他背起十四行诗来那副斯文博学的假象都能把我那个暴君老哥秒杀掉吗!那他这些又粗鲁、又直白的修辞手法都是从哪里学的!体育老师教的吗!
我简直一时间险些气得笑出来。
不过我们一起所历经的荒谬场景太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了,是吧?
我索性真的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所以,你要过来吗?”
谭顿公爵不作声。他站在那里,从未拉上窗帘的木窗间映照进房间的月光投在他的侧颜上,把他面容的线条勾勒得尤其深刻。
我想了想,觉得我现在毕竟是在和他一向最尊敬、最爱护的姐姐在做竞争,天平的那一方已经占据了二十多年姐弟情的先机,我假如什么也不做的话,凭什么要傲慢地、自恋地、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就一定会坚定地选择我呢?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那种涌上心头的羞耻感,学着他刚刚不知羞的动作,朝着他张开了双臂。
谭顿公爵:!
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很明显地变了。
我第三次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所以,你要过来吗?”
谭顿公爵:“……”
他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半分。可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仿佛有着什么极为巨大的压力突然压迫在他身上,使得他一时间难以呼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