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突然发现,我也没有什么十分正当的理由逮捕王叔。”
谭顿公爵说:“他蓄养私兵,可以当做他意欲造反——啊,不过,艾德里安国王也并没有委托你来处理这件事吧。”
我说:“所以现在怎么办呢?我需要先伪造一道王令吗?”
谭顿公爵一顿,哈哈大笑起来。
我:“……你笑什么?!”
他好像笑得非常愉快,就仿佛我的话多么有趣似的。
“哈哈哈哈哈……想想看,几个月之前你还是那个怯生生地置身于王都的上流社交圈,无论披挂着多么奢侈的华服与珠宝,都显得格格不入的乡下妞儿……可是现在,你竟然连伪造王令都敢做了——”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也就是这样。
几个月之前我还是那个差一点跪在暴君哥哥的脚下,哀哀哭泣着,做出一副因为被王都最著名的花花公子欺骗了感情而感到心碎的小可怜模样,自请被放逐到遥远的封地去的小公主;可是现在,我不但能够手刃敌人,大开杀戒,假造诏令,逮捕王叔,而且一旦做了这些事以后,也就等于是明晃晃地向世人宣布我想要造反夺得王位的野心——
我最后总结道:“……或许这就是,生活总是会逼得人突破极限吧。”
谭顿公爵问:“那你现在还紧张吗?”
我感受了一下,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或许这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太远、已经做了太多可怕的事情,所以再多上一两件也就没那么可怕了吧。
这一体认,让我哑然失笑。
我说:“不紧张了。……但是拿下王叔之后我究竟要怎么做,是先装模作样地谴责一下王叔蓄养私兵的罪行,表明我只是一位替国王哥哥来讨伐王叔的好妹妹呢?还是直接占据恩蒂奇克城,做个比王叔更坏的反贼呢?”
谭顿公爵没有立刻答话。我其实也并没有寻求他的建议的意思,于是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又在地道里走了一段路。
直到我们大约快要抵达月光城堡的武器室下方的时候,谭顿公爵终于说话了。
“那么,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我想了想,说道:“……这要取决于蕾拉的反抗军的大部队能够多快赶来与我会合。”
“嗯哼,”谭顿公爵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听上去你另外有个匪夷所思的计划——而且并没有让多少人知道。”
“是的。”我说,“我已经受够了王叔那副假惺惺要替我着想的虚伪面孔,并且希望他知道——小看淑女的能力是要遭受报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2.21.
老实说,我在写各种烧脑权谋或伟大计划的方面十分废物【。
所以这篇文应该也没有什么烧脑的策略或很大的一盘棋
就……嗯,推剧情吧hhh
如果整个计划看起来太幼稚的话那一定是我太笨的缘故【。
PS.本章引用的诗句,出自于泰戈尔的《爱者之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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