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见他神色凝重,不禁微微一怔,满腹疑窦,却又猜不到缘由,只得答应道:“大人相邀,学生自无推辞之理。”
潘嵩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既如此便说定了,明日我设宴,咱们细说。”
话音方落,便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道:“不知潘大人与王大人在说什么,这么好兴致,不如可否说与本王听听?”
两人闻言回头,忙行礼道:“下官拜见王爷。”
来人身着蟒袍,头戴金冠,是三皇子徒郅。
三皇子深深看了一眼王珣,命人斟了两杯酒,举杯微笑道:“早闻王大人年少有为,近日更是立下大功,本王在此敬贺一盅。”说罢亲自将酒杯递了过来,大有让王珣不得不喝之意。
王珣见众人看似在说话,明里暗里的目光却都看了过来,心下暗暗叹气,面上却只能做恭敬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谢王爷赐酒。”
三皇子微微一笑,又叫人斟了杯酒,笑道:“这一杯乃是恭贺王大人荣升。”
王珣只得饮下,他酒量不佳,方才应酬喝了不少,如今又两杯下肚,酒意上涌,便觉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只当这就完了,没想到三皇子又叫人倒了一杯,似笑非笑道:“这一杯贺王大人日后高升,前程锦绣。”
王珣心下苦笑,早就听闻三皇子脾性古怪,心胸不甚宽广,最是睚眦必报,先前三皇子派人多番拉拢,他都拒之门外,看来今日这位主儿是要借此出气了。
众官员在一旁看着,不少人都有些幸灾乐祸,王珣入朝以来风头太盛,惹得不少人嫉恨,都巴不得他倒霉。
几位皇子中三皇子是最难相与的,虽是庶出,却自幼养在皇后膝下,一应待遇与嫡子无异,尊贵非常,只是生母却是地位低贱的宫婢,背地里难免有人眼红议论,因此他越发对此耿耿于怀,养成了一副跋扈又多疑的脾气,气量狭小,最是睚眦必报,王珣得罪了他,可别想安生。
杨伦在一旁看着,心下也颇为担心,却没有出声,他入朝已久,对几位皇子的性情也都十分了解,现在只是灌几杯酒,如若他上前解围,依三皇子的性子还不知会想出什么阴损法子来,因此倒不如就此让他解了气,免得再生事端。
王珣自然深知其理,痛快的将三皇子递过来的酒都喝了。
三皇子见他这般干脆,面上掠过一丝满意之色,不再为难,手一扬命侍人退下。
王珣顿时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却都十分惊讶,这位主子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三皇子瞥了王珣一眼,扯起嘴角,话锋忽然一转,道:“王大人这般年少有为,不知可定亲了没有?本王有一门合适的亲事,与王大人极相配。”
三皇子身份尊贵,向来颐指气使惯了,先前三番两次派人向王珣示好,却都碰了个软钉子,若是按他素日的脾气,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只是王珣入朝虽短,却简在帝心,早年出谋划策建立的北疆羊毛作坊,每年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利润,此番又出谋划策接连立功,若是能为己所用,简直如虎添翼。
只是王珣软硬不吃,思来想去,三皇子还是认为联姻之法最为稳妥,恰好承恩公府的二房有一女,年方二八,虽是庶出,却才貌俱佳,配王珣绰绰有余。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以为虽知三皇子脾气古怪,不按常理出牌,却也没想今日到会当众来这一出,竟以势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