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问询下来,她提供的证词一致,没有破绽,也没有线索,只除了有一点沈晏凛觉得奇怪,亲哥哥的死亡,似乎对于她的情绪没有丝毫影响。
「我跟他并非同母,关系不是很亲近。」对此她如是淡声解释。
沈晏凛手里转着笔,想到这两个人的姓氏都不同,易家这么多年也从没听说过还有个女儿,或许私生女根本就没有养在家里,也或许正是因为养在家里所以受尽冷眼……她这副反应确实情有可原。
「那你哥哥生前对你怎么样?」他又问。
面前的人静默片刻,似是在认真回忆:「没有亲情,也没有敌意。很平常吧。」
「敌意?」她的措辞实在奇异,沈晏凛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她淡笑了下,柔声解释:「我不姓易,没有继承权。」
与她会面的日子持续到案情出现新的走势。再两周后,定案通报,沈晏凛交完报告后第一时间又跑去了江大。
那天是傍晚,她站在树荫底下看书,身上穿一条柔和的米色长裙。五月的风将她的长发和裙摆吹得风情摇晃,他停在远处的人群中看了她好一会儿,头一次切身体会到了滥用职权的腐败快感。
「沈警官,案子已经结束了,您找我出来还有什么事吗?」
感受到他走近,树下的人合上书抬起头来,还是那张温和的笑脸。
他站定看清楚她的脸,来时如雷的忐忑到真正面对她时反而平息下来。
「有。」
眼前的人望着他,安静等待下文。
他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峻挺身材将优衣库的黑色T恤撑出种简约的高级感,唇角带几分散漫笑意,略微歪头看她,暖金色的落日余晖弱化了他身上原本凌厉的职业感,恍惚中像是个帅气不羁的大学生。
「裴旖——」
他低低念了声她的名字,也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尾音落下的时候他低笑了声,似乎是很回味她这两个字,以他的声音。
「我想追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私生子女在法律上来说也是享有继承权的,女主说自己没有继承权的意思是指自己的身份始终不被父亲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