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惊讶地看着她连打方向盘,眼底充满崇拜。
这都玩上特技了?嫂子不会就是被埋没的车神吧?
连续超过前头一排车,视野里再没有其他对手,简青桐这才一脸轻松笑意回答:
“不去,我跟不上你们的训练强度,体力不行。”
她本质上还是个宅,还有点小洁癖,不喜欢流汗,也不喜欢运动,偶尔开个车打个木仓什么的还行,权当消遣;
要是每天二十公里负重越野,还有各种体能训练格斗的,她真的不行,敬谢不敏。
陈东遗憾地说:
“我真觉得嫂子能行,这学习能力,逆天了。”
简青桐笑而不语。
也就这傻小子敢夸她。
上辈子学车的教练才教她半天就给她退钱了,说是不想培养出来一名马路鲨手。
就她这个类似路怒症的毛病,见不得前头有车压着她开,真拿上驾照上了公路,就算不出事,本上的分也会早早扣光,没必要。
也幸好这会儿路上车少,她隐藏得比较深,这才没被单纯的陈东小伙子看破,还能对她投以崇拜的眼神。
简青桐暗爽不已,想要趁机开个过瘾。以后摸方向盘的机会肯定也不会多,她有自知之明。
俩人交替开了一天,入夜后到了滨海市。
陈东熟门熟路找去公,安局,跟值班的人一打听,七拐八绕地找上从部队里复员转业的老战友,顺利地被安排进机关招待所。
“小朱武牺牲了?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吧?”
年过四十两鬓已经见了霜白的潘从军,给俩人安置好住处后,又请人到附近饭店吃饭,喝一口56度的红星二锅头,辣得眯起眼睛问。
陈东有任务在身没喝酒,一口一颗花生米,语气平静地说:
“对,朱营长牺牲的时候
,才刚二十九岁,留下俩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一岁多,现在我们唐营长养着呢,这就是营长媳妇儿,我嫂子。”
简青桐主动伸出手跟人握一下:
“潘哥好,我叫简青桐,给你添麻烦了。”
潘从军跟她握下手,目光犀利地上下扫她一圈,问陈东:
“唐营长?唐远征?这是不小唐媳妇?”
陈东嚼着花生米点头,不客气地下筷子去夹红油爆肚,辣得鼻尖冒汗还爱吃。
“对,你认识我们营长啊?”
潘从军滋溜又喝口酒,眼神儿放得深远。
“不算认识。我十几年前就退伍了,那会儿唐远征还没来部队。
我跟小朱武熟,那孩子从小就长在部队里头的,出息得又早,十六岁的先锋营营长,全军大比武第一名,哪个不知道他?
唐远征是后来冒出头的,名声不比小朱武小,算是咱部队里头的一号人物,我后来没少听其他人提。”
说着又问:
“你们这是来?”
他问的有分寸,要是涉及保密内容,对方自然会斟酌着回答。
陈东咧着一口白牙,说出明面上的理由:
“我嫂子工作调动,也进咱们部队了,我送她回来转粮油关系。”
潘从军顺着他的话说:
“原来也是战友,那咱们就更是一家人了。来弟妹,能喝点不?老哥哥恭喜你高升!”
“承您吉言,我陪您喝一个。”
简青桐忙倒了一盅白酒,双手举得低低的跟他碰了个杯,仰头一口干了。
潘从军夸她一句好酒量,也跟着干了。
还要再劝一杯,被陈东拦下。
他稀奇地看一眼面不改色的简青桐,向潘从军透了底。
“潘哥,我嫂子半个多月前刚磕了后脑勺,严重脑震荡,才刚揭了纱布,没好全呢,喝一杯意思意思就得了啊,以后有机会的。”
潘从军表情就变了,皱眉不悦看简青桐:
“弟妹咋还跟我客气上了?不能喝就不要勉强,身体要紧。”
简青桐就笑:
“我替唐远征和朱
武大哥敬你的,谢谢潘哥关照,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潘从军深看她一眼,眼眶有些发红。
“这不都是应该的么,自家人。”
说着仰头又干一杯,眼睛里湿湿的浸着酒气。
“我是真想回部队接着干,做梦都穿着绿,军装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啥都不用想,就是练。
兄弟们白天黑夜的都在一起,比亲的还亲,现在都分散到五湖四海去了,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一面两面。
能请你们吃顿饭,我也跟见着亲人一样样的,心里能高兴好几天。有啥能帮上忙的,尽管说,我乐意!”
陈东扒拉口米饭就着,眯起眼冲他露出大白牙:
“就必须的啊,跟自家老大哥还客气啥。嫂子回头不许说我脸皮厚自来熟。”
简青桐光笑不说话,低头吃饭。
交浅言深是大忌,还是交给陈东处理吧,她有刚才一杯白酒也够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潘从军抢着结了账,陈东也不跟他争。
饭后,潘从军亲自送俩人回招待所,陈东邀请他进屋坐坐,简青桐留下旁听。
陈东先掏心掏肺地跟潘从军透漏了部队办工厂即将招工的内部消息,还暗示了简青桐的功劳,得到潘从军好一番感谢。
潘从军当即就要着急地回去通知家里,还有相熟的老战友。
陈东把人留下,笑说他放着菩萨不拜回去瞎忙,有嫂子一句话,招工的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潘从军眼底透出真实的惊讶,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年轻女同志,手里能有这么大权限。
“哎哟我这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弟妹别见怪。你看咱这也算是认识了,能不能帮老哥哥一把?
咱也不是想给部队添麻烦,就是这个机会难得,我是真想回部队,做梦都想,真的,去咱部队厂子里干普通工人也行啊!”
简青桐收起笑容,认真打量一身酒气的前辈,问他:
“你在现在的单位干得也不错,听说这次的提升你很有机会上去,再干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