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峥不敢不说:“那日是我故意手滑,没抓稳油桶,连累了方兄。”
方庐心道果然,他厉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没成想,马峥竟然崩溃大哭起来,边哭便喊:“我就是看不惯你,看不惯你嚣张跋扈,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凭什么你这么不学无术还能考上举人,而我却考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秀才。你可知我娘为了供我来书院上学,花费了多少心思。”
方庐甩开他:“你娘花多少心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欺负过你吗?你考不上举人是我当着你的路了?”
马峥被问得哑口无言,不说方庐,就是这一讲堂的人,跟他考不上举人都没有直接关系,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运气不好。
叶境就算了,可凭什么连方庐这种人都能中举!
马峥这么想,久而久之,他见不得方庐好,见不得任何人好。
尤其又来了个沈昭,样貌、家世、才学,样样凌驾在众人之上,他对这种人天生眼红。
方庐懒得跟这种人动手,嫌脏了他的手。
“滚吧,别再让我在讲堂里看见你。”
得罪方庐,相当于别想在学都书院再混下去,马峥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后悔地哭天抢地:“我不能离开这,我娘好不容易给我换来的机会,我不能离开学都书院!”
沈昭冷眼看着,这种到处挑拨的人最是惹人厌,生生把原本和谐的环境搅合成一锅粥。
当时他对翰林院那人没有手软,是因为朝堂之上本就敏感,百官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心软。
但马峥的情况却不同,一个穷苦人家里造就出的性格,怪不得旁人。
况且在书院中就这么大的地方,这事一出,书院就传遍了,他的名声臭了,以后再作不起妖。
沈昭决定留他个后路。
他对方庐说:“依我看,考验先生之事,虽起于方兄,却坏于马峥之手,不如这爬书院之事……”
方庐先前误会了沈昭,正担心他沈兄会计较,此刻听沈昭依旧唤他“方兄”,就知沈昭大人大量,没计较,心里阴霾顿时消散不少。
况且沈昭的这个主意,惩罚马峥的同时也解了他爬书院的尴尬处境,他求之不得呢。
“沈兄说的有道理。”方庐故意顿了下,冷眼看向马峥。
虽然围着书院爬一圈确实丢人,总比被迫离开书院强得多。
马峥咬咬牙道:“是我的错,我爬。”
当天黄昏时分,书院下了学,大大小小的学子在书院中穿梭,人来人往得很是热闹。
方庐抱着胳膊立大门口,满意地点点头:“就从这里开始吧。”
他脚旁是已经趴在地上的马峥,在方庐的命令之下,便开始了奇特的“书院之旅”。
引得人纷纷侧目驻足观看。
沈昭不想凑这等热闹,悠闲地倚在斋舍门口。
凉晴被外面的喧闹声惊动,问隔壁:“外面怎么这么喧闹,发生什么事了?”
沈昭一脸笑意,说:“没什么,方庐遛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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