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他文采不凡,言简意赅地写下这些时日在正阳县的见闻,陈述观正阳县乡试的心得,并如实禀报下一步的计划和部署……

搁了笔,沈昭轻吹了下尚未干透的墨迹,满意地笑了笑,舒展他劳累多日的筋骨,语气松快地叫“成轲啊”。

模样实在跟宣纸上端正凌厉的字迹相差甚远。

成轲从外面进来,挺拔地立在桌前,等着他主子发话。

“明日一早,让驿馆快马把这个送到京城。”

成轲接过折子,妥善收好,转身打算退下。

他那烦人的主子却压榨劳动力,这么晚了不让人下班:“诶,别急着走啊。”

成轲看他。

沈昭笑吟吟道:“厨房还有没有些瓜果点心啊,饿得紧。”

成轲:“……”

成轲端来一碟点心酥,正好也饿了,盘腿坐在地上,跟沈昭一起用。

沈昭吃了两口,拿清茶压食,顺口问:“成轲啊,你说我在书院某个什么职位呢?”

成轲一愣,反问道:“你要去学都书院?”

“啊。”沈昭不吃了,净了手道,“不行吗。”

倒不是不行,成轲面无表情地吃,竟说大实话:“放着国子监不管,跑到这穷乡僻壤的书院任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沈昭平调“嘿”了声:“穷是穷了点,好赖人家正阳县号称科举之乡,科举之乡的书院能差到哪去?”

成轲嘀咕道:“那肯定比不上国子监。”

沈昭不管他在腹诽什么,自顾自地打算:“先生、副讲、堂长、经长还是典谒,我觉得管干一职也不错……”

成轲插嘴道:“我觉得火夫和采樵也不错。”

沈昭冷笑一声,不搭理他,堂堂国子监祭酒[1],让他去烧火砍柴,他属下怎么这么会为他打算呢?

成轲冤枉,以他主子的身份,跑去书院当什么堂长经长,跟当火夫采樵有什么区别,离谱程度也相差无几了吧。

“要不……”沈昭眼睛一亮,冒出个鬼主意,“要不我在书院当个学生吧?”

成轲一口气没顺上来,被酥皮呛了喉咙,猛地咳起来。

喝口水润了润喉咙,他诧异道:“当个什么生?”

沈昭笑吟吟地答:“学生。”

“主子你快得了吧。”成轲说,“以前你念书院那会儿,天天念叨当学生苦,说只要中了状元就永远离开书院,谁让你回去你跟谁没完。”

沈昭:“……”

有吗?

没完就没完吧。

这回真不是沈公子起了玩心,学都书院是他的实验田,现在好不容易种田的人请去了,他这个地主不得亲自盯着?

至于以什么身份盯,这个就看沈公子的雅兴了,先生还是自降身份成为学生,堂堂钦差不配自由选择?

“以本公子现在的水平进学都书院,还不是碾压一众举人进士。”沈公子毫不脸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