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晴心里唏嘘,问:“那他岂不是失去殿试机会了?后来又是怎么当上工部侍郎的?”
“殿试嘛,在皇上眼皮底下,皇上自然会过问的。”沈昭笑了笑,语气像调侃老友,“其实在殿试之前,他的才学在京城就已经小有名气,皇上听过他的名字,但并未因此再给他殿试的机会。”
“那批殿试不中者,都被礼部安排到了各地方州县,只有他一人被留在了京城。”
凉晴诧异:“皇上这是要护着他?不怕言官参谏吗?”
“咱们皇上能任用科举之才,可见是位明君。”沈昭笑道,进而压低了声音,“圣意的确是要护着他,但皇上尧鼓舜木,怎能让言官抓了把柄。皇上啊,给他在工部安排了个巡官的职位,这官职可比分到州县职位低多了。官员们只当是这考生殿外失仪,惹恼了圣上,是在惩罚他罢了。”
凉晴听了甚是拜服:“若这位侍郎真有才学,即便在巡官的位置也掩盖不住光芒,皇上好打算。果真,他如今进爬到侍郎的位置了。”
沈昭:“正是。”
他这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凉晴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昭冤枉,这事儿还真是他道听途说,并非亲眼所见,工部侍郎考殿试那年,他尚未功成名就,还在书院苦哈哈地念书呢。
只不过这个“道听途说”,是后来跟侍郎混熟了之后,听他本人说的。
他无辜道:“听人说的,真是听人说的。”
凉晴不置可否,依旧有些感慨:“侍郎祸即是福,不在天子脚下的正阳县却没这个福分了。”
沈昭顿住脚步,看向她,神色正经了几分:“其实正阳县也有这个福分。”
凉晴看他,等着他说正阳县的福分何在。
沈昭顿了下,却突然笑了,转身继续往前走:“算了,不说了,你该嫌我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