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聊得正欢,小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孩童的哭声。
凉晴起身去看,刚到门口,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儿撞进怀中。
小儿哭得直打嗝,口中含糊着:“凉婶婶,晴姐姐,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凉晴认得这孩子,这是镇西头胡兴德家的小儿子。
胡家条件不好,孩子没一件好衣服不说,连吃都是吃了这顿没下顿,浑身上下没二两肉,镇上的人都管这小孩儿叫小豆芽。
凉晴把他扶稳了,问:“你娘怎么了?”
小豆芽哭着答:“我娘快死了,晴姐姐,你快去救救她。”
大伙一听这话,也都吃不下去了,起身就往镇西头赶。
胡家院里很安静,凉晴在院里扫视一圈儿,没瞧见人。
堂屋传来一两声轻微的病吟声,声音很轻,像是随时能断气。
凉晴抬脚进屋,就看见木塌上躺着小豆芽的娘。
豆芽儿娘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还是怎的,口中直吐白沫,痛苦地喘着粗气,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眼见的快要穿不上气来。
镇子上的人赶来,见到这景象都被吓得不轻。
说句不吉利话,乡下人死于非命的不在少数,病死的、饿死的,豆芽儿他娘这情况怕是活不成了。
小豆芽被凉母抱着,捂着眼不让看。
有人小声问:“小豆芽他爹呢?老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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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没人知道老胡去哪了,现在也不是找人的时候。
凉晴在屋里四处看了下,家里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一张木床,一张八仙桌,煤油灯倒是有好几盏。
如果她没记错,胡叔是个秀才,也参加了今年的乡试,这些煤油灯大概是挑灯苦读时用的。
凉晴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桌前,一一将煤油灯检查了个遍。
沈昭等人也赶了来,凉绥问:“出何事了?”
有人小声跟他们说了下情况,沈昭环视罢四周,皱了皱眉。
“她喝了煤油。”凉晴道。
“煤油?豆芽儿她娘这是不想活了啊。”
“那小豆芽儿可怎么办啊,当娘的怎么忍心撇下孩子。”
“哎,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老胡那样,谁能跟他过到一块,豆芽儿娘下辈子还是好好投胎吧。”
“……”
凉晴没空理会小豆芽爹娘出了什么事,猛地转身道:“谁家有鸡蛋,快去拿来!胡婶还有救。”
她命令下的干脆果断,大伙甚至忘了她是个笨丫头,转身就要回家拿鸡蛋。
小豆芽止住哭声,指着外面的鸡棚小声说:“晴姐姐,我家就有,娘拿来卖的。”
沈昭反应快,已经从鸡棚里摸出三枚鸡蛋。
凉晴拿来只碗,直接把鸡蛋清磕进去,搅匀了喂到豆芽儿娘口中。
凉晴冷静得像个内科大夫。
沈昭则化身主治大夫的得力助手。
凉晴:“盐。”
沈昭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