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现在看来可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余的竟是他自己。

沈公子出的是一套明经科的题,多贴经,少墨义,不算难,因此与正式考试不同,时长只规定了一个时辰。

即便时间不长,日头也慢慢西移了,傍晚的烧云照得试卷发红。

围观看热闹的人却丝毫不见少,反而越聚越多。

凉晴依旧不动声色,看戏的沈公子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除了这两位,其余的人多少有些焦躁了。

终于,考试结束的锣声敲响。

众考生搁笔,待成轲把试卷收走,其中便有人叫苦连天,有人笑逐颜开了。

这套题看似不难,却极有水平,根据每个人的才学,精准得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这要不是谙熟出题套路,和对考生每个层次的熟悉掌握,怕是远达不到这个水准。

沈公子阅卷很快,十份试卷,两刻钟审阅完毕。

此次的揭榜,比起上午的乡试揭榜,似乎更让人期待,不仅可以当场目睹每个人的成绩,还能看那姑娘预判前三名。

公堂外摆了一张大长桌,上面依次倒扣这十个人的试卷。

成轲再次进过凉晴身边,低声道:“左二,左三,右一。”

凉晴微微点头,走出公堂。

公堂外的气氛达到了顶峰,众人屏住呼吸,凉绥为妹妹紧张得不行,冯落也睁大了眼睛,就连陈大人都起身走到堂外,打算一看究竟。

凉晴倒了一碗清水,将方才展示过的香囊浸在里面,然后捞出来甩成半干。

接着,她把香囊悬在第一份试卷上方,单手握住香囊,从里面挤出几滴水,滴在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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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睁大了眼去瞧,然而却什么都没发生。

凉晴走到第二份试卷前,将试卷扶正,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

就在这时,令众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份试卷滴过香囊中水的地方逐渐变成了红色。

凉晴语调平缓:“这份是。”

众人哗然,试卷还没全部揭开,他们对凉晴依旧持怀疑态度。

凉晴把十份试卷一一检验完毕,从中选出三份,成轲当面公布所有试卷的成绩,结果前三名还真是凉晴挑出的三份。

“神了,这姑娘难不成真会预判?能不能帮我预判下下次乡试能不能中啊?”

“帮我也预判下帮我也预判下,我这次中了,想看看会试会怎么样。”

“既然能预判成绩,那能不能押题啊凉姑娘?”

“这……这。”

冯落张口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孔夫子给的世界观突然崩塌了。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神人啊?

难道他屡试不中的原因竟是自己没做官的命吗?

现在求求凉姑娘还能逆天改命吗?

凉晴冷眼看着冯落,读书人尚且愚昧至此,更别提从未上过学堂的人了。

她把香囊拎到众人面前,在众人眼里,仿佛拎了件了不得的神物。

然后,她把香囊解开,掏出里面的东西,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宝贝啊。”有人不假思索地答。

但人群中很快有人认出来了,不太确定的质疑道:“这不是乡间长的一种草吗?好像叫……叫地衣。”

凉晴看了那人一看,是个来看热闹的大娘。

“她说得对,你们口中的宝贝的确只是一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