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口毒奶。
沈浊赶紧接住了鹤栖寒,将人安置在花丛中。怀中人面色惨白如纸。他俯下身为鹤栖寒查探,发觉前几日复苏的生机已岌岌可危。
怎会如此……
霜雪龙吟的剑气逼近两人,便被沈浊恐怖的目光逼停。
剑身生气地抖了抖。
沈浊翻手,霜雪龙吟便被一股魔气压制着,死死钉在地里。
沈浊声音平静,却像酝酿中的雷云:“这事最好真的与你无关。”
霜雪龙吟不吱声了,立在花丛中,假装自己是一朵高傲的蘑菇。
鹤栖寒很轻,神魂奔散,像是即将从沈浊怀里飘走。
沈浊散出神识,强行压住了那些不安的魂魄。
重逢后,他不敢僭越,遑论神识相贴。他竟然不知道,师尊的神识一直在溃散的边缘徘徊。
好在这等突发情况他已经见惯,迅速取出薄刃割破手腕,汩汩鲜血涌出。手腕凑近了唇瓣,鹤栖寒微微张开了唇,殷红的血流入口中,很快沾湿了略薄的唇瓣。
这还不够。
鹤栖寒眼睫微微颤抖,像是挣扎着想要醒来,但最终没能成功。他最终张开口,咬住面前人,竭力仰起头,薄唇吸吮着轻轻摩擦,将鲜红晕开在白皙的手腕上。
沈浊失笑:“学会浪费了。”
“……没有。”
鹤栖寒恰巧在这一刻清醒。
口中血腥味儿蔓延,尖锐地诱惑着他继续。鹤栖寒微微皱眉,团出一团灵力,为沈浊修补了伤口。
见他不准备继续,沈浊有些遗憾,想要撤开手,却被人轻轻拽住。
鹤栖寒声音很轻,坚定道:“别动。”
沈浊于是任由手臂贴在鹤栖寒唇上,享受这一分师尊给予的温存。
微凉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柔软的唇仔仔细细地蹭去了残留的血迹,几乎酥到了骨子里。沈浊暂且抛去了自责,让满足与欣喜填满了胸腔。
尽管越欣喜,他就越贪婪了。他声音沙哑:“师尊,够了。”
鹤栖寒反应慢了半拍,用鼻音回他:“……嗯?”
沈浊倍感沧桑:“我不想给你展示我的压剑技巧。”
鹤栖寒思维迟滞了一会儿,直到意识到自己好似被剑鞘顶到。
他忍俊不禁,从花田中起身,却未免摩擦,感受到徒弟的不安与紧绷。
他蹲下身,眼神还带着刚醒来的迷离,笑意温和道:“哎呀,年轻人,修炼不到家。”
沈浊呵呵以对。
也不知道是谁在修炼神识的时候,累得受不了,哭得逃回了仙道。
鹤栖寒的身影隐没进了花丛深处。
压剑这种事,还是不要围观全程,免得惹火上身。
更何况他也不是多么平静,沈浊的血对他有着诡异的吸引力,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阻止自己在没吸饱时撤离。难耐感依旧丝丝缕缕地拖着他,让人有些烦躁。
鹤栖寒看见了被埋在土里的霜雪龙吟。
剑穗之上,魔气刚刚收回窥探的视线。那是勾夜先前放在霜雪龙吟上的伏笔。
鹤栖寒的笑容变得有些可怖。
“我想,你应当不需要一个劣质的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