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栖寒已经埋了林微茫的头颅,有些心烦,头脑之中嗡嗡作响。徒弟温热的臂展从身后抱住了他,沈浊的声音有些嘶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尊。”
鹤栖寒回过神来,伸手抚上沈浊的面庞:“有人拿你威胁我。”
“我和林微茫是筹码是么?”沈浊百思不得其解,“可林微茫不应该这么手无缚鸡之力地就死了。这不正常。”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反抗之力。”鹤栖寒托起他的下巴,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着徒弟的面颊,“我只知道有人找死。”
他轻轻地笑,指尖按上沈浊的后背:“阿浊,帮师尊个忙。”
沈浊按住他的手臂,下意识觉得在这等情势之下,这个姿态也过于缠绵了:“你说。”
“我又要对不起你了。但无论发生什么,我不是想害你。”鹤栖寒紧紧拥住了他,勒的沈浊肋骨生疼。
下一刻,沈浊的心脏被剑气洞穿。
在剑气抵达的那一瞬,沈浊本能够躲开。但鹤栖寒的怀抱让他熄灭了逃跑的心思。
他把命交给了鹤栖寒去使用。
随着生命力的流逝,沈浊难以控制住体内强大的魔气。
鹤栖寒之前布下的植株,在魔气的激发之下疯狂地涌动,愤怒地想要剿杀魔气的源头。
血淋了鹤栖寒一身,他轻轻抱住无力倒下的徒弟,张口含住沈浊还有温度的唇瓣。
他的牙齿轻轻磨着沈浊的唇,像是在从中汲取安慰:“对不住。痛的话,我到时候让你咬回来。”
阵法之中,周遭的植株不断哭号,逼出了远处窥伺的勾夜。他站在动荡的天地之间,眸光阴沉,冷声质问:“疯子,你亲手杀了他。”
鹤栖寒眸光冰冷,目光扫过勾夜,与迟迟赶来的迟阑。
迟阑神色复杂,却是兴奋多于悲痛。
鹤栖寒手中扬起一把火,焚化了沈浊的身躯,不想让他再暴露在这两人的目光之下。
冰冷的火光中,鹤栖寒满是鲜血的手,按向自己的心口。
那把日日夜夜折磨他,也与他相互磋磨的邪剑,便寄生在其中。
沈浊的血是催动霜雪龙吟的利器,鹤栖寒沟通这把邪剑时,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
他从身体里引出一缕剑气,手中折了根花枝。剑气附在花枝上,于是娇嫩的花也了成锐利的剑。
风声如龙吟。
花枝指向了对面的两人,在震荡的天地间,云峰白的身影,宛如一颗不动的明珠。
鹤栖寒语气淡然:“谁先来送命?”
另一边,沈浊只觉得心头一痛,意识模糊片刻,便清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魔宫的传送阵。
可那阵法绝非传送的图形。
一个想法涌入脑海——他们从来没有去过妖界?之前的一切都是魔尊设下的陷阱。
林微茫在他旁边蹲着,查看他的情况,见沈浊醒了,拍拍手坐了起来:“这么快,他跟魔尊打起来了?你怎么死的,被他喂了药?”他稍有些酸溜溜:“他估计不忍心对你下重手。”
沈浊看了他一会儿,声音低哑:“他抱了我,也亲了我。”还叫他阿浊。
林微茫一怔:“嗯?”
沈浊垂下眸子,自己也不明白当时怎么会是那个反应:“所以我把命给了他。”
就是很懵。
很色令智昏。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浊日记
六月一日:沈浊啊沈浊,你不能再被师尊撩拨了!你这样会有一天拔不出剑的!
六月二日:他叫我阿浊,我把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