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垂眸,画完阵法大半部分,将笔扔给了林微茫:“画累了,师叔帮我画些。”
腾出手来,便轻轻拥住了鹤栖寒,哪有一点疲惫的意思:“师尊不舒服么?去寝房,我帮你梳理气息。”
鹤栖寒还有点气性,甩开他的手,却被人趁机搂住了腰身,两人贴得更紧。鹤栖寒叹了口气,握着沈浊的手腕,把人往寝房引去了。
林微茫拿着笔被扔在原地:“……”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看不见那阵图以后,鹤栖寒胸中的疼痛好了些,却仍旧断断续续。
他脱了鞋,曲膝坐在床上,指尖虚虚扶住沈浊的膝。
沈浊回头看了一眼:“师尊,林师叔……”
鹤栖寒奇怪地问:“你关心他?你们关系似乎没有这么好。”
沈浊笑了:“自然。我只是很不明白,他怎么会就这么化形了。而且化形得如此成功。”
其中必有蹊跷,但看师尊的反应,他只要问师尊就能知道其中的关窍了。
“他说是之前就能化形,但被人强行拽了出来。”鹤栖寒轻声道。
沈浊轻嗤:“谁有这么大能耐,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我的识海动手脚。”
鹤栖寒:“迟阑。”
沈浊沉默了片刻:“魔尊也不行。或许换成其他的修士可以,但我的识海极度敏锐,若是受了侵占,必定有察觉。”
鹤栖寒轻轻打了个呵欠:“说了这么久,不就想借我的口说出,他是自己跑出去的么?拐弯抹角的,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弯弯绕绕。”
沈浊笑着将他放平:“什么小小年纪,我活得可长了。”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幽都的无人之地游荡,活了和不活有什么区别。”鹤栖寒扯住他的袖口,见着几根系带,随意扯着玩,“他是察觉到了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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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我危险。外面那个大阵是冲我而来,你应该感觉得到。”鹤栖寒轻轻垂眸,“你看过留影珠,知道他曾经对我有意。”
沈浊捕捉到了重点:“曾经。”
鹤栖寒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已经过去千年了。迟阑这次是冲我而来,是我连累了你们。”他轻轻扯下沈浊的系带,轻薄的披肩从沈浊身上滑下,遮住了鹤栖寒的表情:“我不打算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沈浊将披肩收起来放好,回到鹤栖寒身边。
沈浊捉住他的手,沉思了一会儿,不发一言。
鹤栖寒毫不含蓄地提醒他:“捏得疼。”
纤细的手腕上已经被捏出了一圈泛着微微热度的红印。沈浊怜惜地放松了力气,揉了揉。鹤栖寒被蹭得痒,往回抽,却又被人握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浊。
沈浊开口:“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师尊愿意听我说一样事情么?”
鹤栖寒偏过头去:“不愿意。”
沈浊后面的话都想好怎么说了,被他一打断,显得有些怔然:“师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你没有道侣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鹤栖寒的声音很平静,但若是仔细听,会听见一丝委屈,“可你也说了,现在时机不好。我不想这么草率。我是什么人,是你几句话就能打动的么。”
他这算是别扭的承认。沈浊心满意足,却心里又没缘由地有些空落落。他拥住鹤栖寒,却被人推开:“我什么都没答应你,你这是欺师灭祖。”
“我乐意欺师灭祖。”
鹤栖寒气得踹了他一脚,却连脚腕都被人捉住:“为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