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感谢你,护法。你帮过我那么多,我总不可能恩将仇报。”迟阑轻轻抬手,剑光立即划破了他的掌心。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用手握住了那道剑光,“你太心软了,能摆脱我唯一的方式只有逃。”
“你很擅长逃。攻破皇族那时你便逃了。”迟阑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血中却散发着野兽的疯狂气息。
“是你背信弃义,我不齿与你为伍。”鹤栖寒淡然地挡在传送阵面前,为沈浊争取时间。
传送阵没有启动,沈浊不知道在里面出了什么问题。鹤栖寒与沈浊来之前便知道迟阑会对他们发难,于是与其躲躲藏藏,不如直接与迟阑撕破脸。
“是么?”迟阑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阴阳怪气,“不是因为我那时向你求亲,你怕了么?”
鹤栖寒:“……我自然不想与一个疯子结成道侣。”
“因为你内心认为自己是个仙修,不该被魔修玷污。”迟阑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又在剑光之下汩汩流出血液,“可越是这样……我越想玷污你。”
“为此我可以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走到了鹤栖寒身前一步,眸光深切贪婪,“比如……在你养的冒进、贪婪的小东西,想要在你面前展示他的厉害,不知死活地闯进魔兽的领地时……”
“他不知道,他是把你拱手送给了我。”
他抬手,想要触摸鹤栖寒的面颊。
鹤栖寒神情淡漠地抬手,手中的树枝宛如利刃,直直切断了迟阑的手。
那只手落到地上,滚了几圈,而后化成魔气,重新接回迟阑的手腕上。魔气抖动着,重新构建出新的躯体。
鹤栖寒身上沾了他的血,微微皱眉,手中的树枝宛如利刃,穿透了迟阑的心脏。
魔尊倒在了地上,但他不觉得耻辱。
因为对面的人是鹤栖寒,不是敌人,是他最想得到的人。
他不介意用最肮脏的手段去得到鹤栖寒,只要最后是他赢,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鹤栖寒觉得无趣:“过了这么多年,你在我面前依旧没有反手之力。”
“因为我不想伤你。”迟阑的声音因压抑痛苦而显得狰狞,“况且,也用不着伤你。里面是堪比大乘期的心魔幻境,你徒弟心智不坚,焦躁冒进,被困个几百年不成问题。可你等得到他几百年么,护法?几百年啊,那时候你都该给我生了几个好小子——”
树枝穿过他的脖颈,绞断了魔尊的声带。
“以你的脑子,只能想出沈浊时急躁冒进么?”鹤栖寒想起沈浊带他来魔宫时,一路妥帖的安排,心情好了些,“小孩子见世面,本来就该到处去闯。他是年轻,为人处事没有你那么多经验,就算失败也还能继续成长……可你,你没觉得在攻破皇族那时,你就已经入了土么,尊上?”
迟阑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若是说沈浊会冲动加入魔宫,会带鹤栖寒来到传送阵,亦或是鹤栖寒会对他不假辞色,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鹤栖寒的这番话,却让迟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他发出嘶嘶的声音,想要辩解,却开不了口。
鹤栖寒越看他越觉得无趣,便将人放在一边,想要进传送阵看看沈浊的情况。
堪比大乘期的心魔……他不确定沈浊会不会吃亏。
可没等他回头,他已经被人从身后拥住。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危险:“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师尊。”
鹤栖寒不明所以,但是徒弟能这么快出来,他也松了口气:“你出来了……他的血溅到我了,会有味道很正常。”
沈浊轻笑一声,将鹤栖寒拦在身后:“血会有味道很正常,但是师尊想没想过,这血本不配沾在你身上呢……你对魔尊还是太心软了,这样你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鹤栖寒不懂,鹤栖寒茫然。
鹤栖寒看着地上不断蠕动,根本没有人样的魔尊:“……”这还算心软么。
他是不是把徒弟养得凶残过头了?鹤栖寒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浊:准备以恶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