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衾眼角本一直带着笑,听到他这么问到愣了一下:“不争屿近日最大的事,就是昨晚沈浊来了,差点闯进不争屿。怎么这么问?”
鹤栖寒满目茫然:“沈浊来了?他没来找我?”
红衾一头雾水:“你不是去找他了吗?昨晚他感受到灵力波动就走了,我以为是去找你了。”
鹤栖寒轻轻摇头,他如果自己出去还见到了沈浊,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留下。
红衾气笑了:“他昨天来找你时,说你是他的发妻,我还当他对你有多真心。”
转眼就丢下人走了。就算有急事,哪怕传个信儿都好呢?一句话都顾不上说,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比他师尊还重要。
鹤栖寒坐在她对面,微微垂着眸子,淡声应了:“或许是临时有什么事。他应当还会再来。”
听了那句“发妻”,他装得淡然,耳尖却违背主人的意志,悄悄泛红。
怎么能这么称呼呢……就算是伪装了身份也太过分了些。鹤栖寒不无迷茫地想。
红衾抿着唇笑,笑鹤栖寒这在感情上百年如一日的单纯性子:“我不说了,我再说你又该听不明白了。好嘛,那我们就等他几日。只是你这身子,还能撑得住吗?”
鹤栖寒想了一会儿:“若是都能像昨日那样恢复,或许能再活几个月。”他又道:“我坚信自己没出去,也是因为身子比从前好了。若我贸然跑出去,怕是今日再也难站起身,遑论和长公主一同谈笑。”
“你莫急,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你徒弟他……”红衾想了一会儿,将本准备送给鹤栖寒的礼物收了回去,免得给白眼狼做了嫁衣,“我们就再等几日,看他回不回来。他若是不回来,你也不用那么操心他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方便插手你们师徒之间的事,你掂量着来。”
鹤栖寒轻轻点头:“谢过长公主。”
红衾走后,鹤栖寒重新回到蒲团上,感知着经脉里灵力的流动,准备弄明白一个问题。
上一次恢复得这么好,还是在假扮幽都使者时,尝到了一点沈浊的血。可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总不能是又尝到了沈浊吧,他连沈浊的面都没见过呢。
一连几日,鹤栖寒在内视自己的身体状况,红衾分了一分心神在等沈浊,沈浊也在等鹤栖寒再来找他……没有一个人过得如意。
红衾知道鹤栖寒在闭关,没去打扰他。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她面对尽峰时,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尽峰:“你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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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衾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就算我们找到了沈浊,也打不过他。”
尽峰:“……”
很气,但是没法反驳,只能握住爱人的手委屈一下。
红衾反握住他的手:“况且,迟阑那边传出消息,说鹤护法的徒弟回去了……你猜这位徒弟会是谁?”
不与真正的师尊相认,却还想占着鹤栖寒徒弟的名号,来攻打他们,沈浊这做法实在令人不齿。
另一边,林微茫也不明白沈浊为什么要投奔魔尊:“瘴毒的事还没解决,你们之间能和解,真是……烤熟的母鸡下蛋一样,奇奇怪怪。”
沈浊站在魔宫旁的山顶,轻轻垂眸,俯瞰着整个魔宫:“魔尊看出师尊孱弱,这几日封了整个魔界,我必须在他这一方,才能将师尊送回仙道。至于迟阑……怕是想借我引出师尊。近几日师尊都在闭关,他盯得还松些。等师尊出来了,你躲好些……”别让魔尊发现了。
“好让你们卿卿我我?”
沈浊:“……对呢,知道的就快滚。”
说话间,沈浊的面前出现了传送阵的光影。云峰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传送阵中,空濛的眸色中有些疑惑:“你不想要我?”
沈浊没有回应,只布下了防止窥探的禁制。
他拥上前去,死死拥住了忽然出现的人,枕在鹤栖寒肩上,汲取着他身上的清香:“师尊……”
鹤栖寒的手环住了沈浊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凭本能安慰他:“不难受,我还在呢。”
“嗯……”沈浊一瞬间想哽咽,却生生忍住了,只是嗓音有些沙哑,“到底发生了什么……算了,你大概也想不起来。你来找我,想做什么?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变好些吗?”
鹤栖寒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迷惑而痛苦:“有,但是你会疼。而且我会离不开你。”
“血么?”沈浊松开鹤栖寒,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鹤栖寒的眸子瞬间亮了,神情却极难过,不住后退着,指尖都在打着颤。
沈浊欺身上前,抬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血淋在他唇上。
仙人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仰起头,唇瓣翕张,被迫承接着鲜红的血液。
不像是血,倒像烈酒,带着浓浓的酒气,刺激得喉头泛痒,肺腑之间辣意绵绵。鹤栖寒想咳,却不忍放过这丝舒爽的感觉。
沈浊越看越心疼,在心疼之余,却滋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欲.念。他忍住抱紧鹤栖寒的冲动,涩声道:“你不用觉得愧疚。你记住了,不是因为我想救你,才给你喂血。是因为我想让你离不开我,是我在强迫你,你明白么?”
他手上的伤口很快不再滴血,仙人舌忝干净唇角最后一滴血,似懂非懂,喉咙里泛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不难过……”鹤栖寒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师尊在。”
沈浊狠狠把头偏过去:“你不准说话。你现在是我的猎物,不能这么……”
不能这么让他心动。
鹤栖寒浑身轻飘飘的,宛如喝醉了酒,却下意识觉得现在应该抱抱小徒弟,便慢慢走了过来,朝着沈浊张开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