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

鹤栖寒声音漠然,假装没有认出这个曾经被自己“利用”过的孩子:“你想如何报答?”

“愿侍奉您终身。”少年递上一条长石灰色的系带,“上次见面时……您的斗篷少了条系带。”

鹤栖寒不置可否:“放着吧。”

他转身前往灵潭疗伤。

灵潭雾气氤氲。

奈何城中少见灵潭,这方灵潭只有接待贵客才会使用。鹤栖寒不用猜都知道沈浊的系带暗藏杀机,可来都来了,不用灵潭为自己稍作治疗,着实可惜。

满足徒弟也不在于一时半刻。

沈浊在身后看着他,有些愣怔:“您要沐浴?”

饶是他知道幽都使者的身份下,是一个待他至好的人,却没看懂他师尊这是什么路数。

“不是要伺候么,”鹤栖寒敞开双臂,不走心地扮演了一下沈浊厌恶的下流人士,“给我脱衣。”

他浑身透露着慵懒随意,像是天上仙醉了酒,不知今夕何夕。

让人想要与他……颠鸾倒凤。沈浊不期然地想到这个词,口中泛出涩味,喉头无意识轻动。

鹤栖寒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勾人,回首看了沈浊一眼:“愣着找死?”

沈浊被他这一眼眺得心神不宁,垂着头到他身后,指尖顿在半空,没敢触及鹤栖寒的腰封。

鹤栖寒:“你——”

腰封应声被挑落,施施然落下。

沈浊内心叹气,您可别再说了,否则心魔消不了,又要再添魔念。

把他搞失控了,对师尊有什么好处么。

少年站在鹤栖寒身后:“得罪了。”

指尖带着温暖的体温,触及鹤栖寒繁复的礼袍。

一层层系带被解开,鹤栖寒在心中估算着,沈浊何时会动手。

仇人站在面前让他更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沈浊那么聪明,定然会找到绝好的时机,一击必杀。

外衣被解去,鹤栖寒觉得此时可以动手了,沈浊却转身,将礼袍叠好,放在一边。

鹤栖寒恍然:担心礼袍上有暗器,不愧是沈浊,心思缜密。

发簪与首饰被摘下,鹤栖寒:心思缜密,不骄不躁。

少年越来越轻车熟路,掌心的热度时不时蹭在鹤栖寒冰凉的肌肤上。鹤栖寒当他在检查自己的死穴,可丝丝缕缕的痒意,钻过里衣与肌肤,让他难以安心等死。

他逼迫自己分心,余光扫过少年认真的面容。

他恍然间发现,沈浊还是纤细的少年身材,却确实快要比他高了。

或许明年此时,他就要仰着头看自己的徒弟。

鹤栖寒吐息乱了,轻轻叹了口气。

沈浊回过神来,沉声问他:“大人何故叹气?”

鹤栖寒隐忍到了极点,声音中竟带了丝咬牙切齿:“别再脱了。”

再脱就没了!

他扮演了个流氓,怎能想到徒弟比他更流氓,连一件里衣都不愿给他留。

简直大逆不道。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慌到崩人设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当流氓也是有门槛的,长得太好看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