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三年

“当真。”

“这可真是怪哉!”曹应灿长叹一声,道,“娘娘,若秦王真有反心,为何不在当初直接带大军南下回京,而是选择在根基浅薄的长安?再者,老臣听闻,秦王身边的卫士并未与禁卫军交手,这谋逆之罪从何而来?秦王参政一年有余,这其中有多少事是权听太后娘娘决断的,娘娘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郑嘉禾面色冷淡下来:“曹公是想说,秦王这谋逆之罪,是我捏造的?”

曹应灿道:“老臣并无此意,只是想请娘娘允准,让老臣去秦王府一趟,问清楚其中缘由。”

郑嘉禾抿唇不言。

曹应灿说的她怎么会不懂?但她更知道,杨昪在她身上有多疯。

他可以迷晕她、掳走她、闯入她的寝殿,如今为了能与她成婚,为了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竟能密谋造反,说什么让她做两朝皇后的话来。

郑嘉禾毫不怀疑地相信,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他说他回长安的目的就是她,那他为了这个目标,可以不顾一切。

她不能和一个疯子继续下去了。

她也不会再让他有发疯的机会。

曹应灿抬头道:“娘娘?”

“想去就去吧。”

郑嘉禾对这个倒是无所谓。她也想知道,杨昪对着一个忠心耿耿的三朝老臣,会对他造反的行为,作何解释。

……

杨昪盘腿坐在榻上,望着床前新挂上去的画出神。

就在三天前,他把床尾挂着的郑嘉禾少女时期的画取了下来,换上了他新画的。

他新画的是郑嘉禾高坐在朝堂之上,以太后之尊临朝称制的模样。

她变了很多。这两幅画中,杨昪自己也觉出了,最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睛。

杨昪盯着那双眼,想从中看出来,过去的郑嘉禾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的她心里又在想着什么。

他枯坐着思考,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也没心思干别的,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王爷,王爷……”

余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杨昪眉目不动:“说。”

余和道:“曹应灿曹大人来了,说是要见您。”

杨昪一怔:“他来做什么?”

……

曹应灿坐在正堂等候。

他看了一会儿屋中的摆设,才等到秦王出来。看见秦王略带些憔悴的面色时,不禁在心中又是叹气。

好好的一个亲王,被软禁起来,真是折磨啊。

曹应灿起身行礼:“老臣参见秦王殿下。”

杨昪轻点了下头:“曹公。”

曹应灿直起身,又坐回侧边的椅子上,他摸了摸胡子,道:“老臣听闻王爷的事,因此去求了太后娘娘,才得到一个亲自来此求见王爷的机会。老臣想问王爷,这外面的禁卫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昪抬目看他。

曹应灿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当初杨昪南下回京,选择把密旨的消息直接传给他,他果然不负自己的名望,在朝堂上当众说出密旨一事,让杨昪得以顺利回到长安。

那时候,他还对皇兄在密函上所写的内容心有疑虑,有些怀疑郑嘉禾。

杨昪心念一动,没有回答曹应灿的问题:“不急着说这个。曹老,本王想知道,在皇兄驾崩之前的那三年,宫中……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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