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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闹市区,又拐进住宅区。
最终停在天鹅湾小区外面。
“在车上等我一会儿。”季岑解开安全带,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从烟盒里掂出根烟来衔在嘴里,说:“别乱跑。”
天这么热。
唐瑶才不会乱跑。
是车里冷气不舒服吗?
但她的傲骨只允许她偏过头,翻一个白眼,外加冷哼了一声。
季岑推开车门下车,倚着车身,拢火点燃了手里的烟,在热浪滚滚的夏日里,深吸了一口烟丝。
离开车子的时候。
他想了想,还是把唐瑶锁住。
锁在车里。
他去小区的便民药店里买了些消毒水、棉球、纱布和医用胶带。
临走前,又让店员帮忙拿了盒专治跌打损伤的喷剂。
回到车上,季岑丢了瓶常温的矿泉水给唐瑶,自己则拎起瓶冰水,“咕咚”灌下去半瓶之后,拧紧瓶盖,尝试着哄她:“消消火呗,明天早上起来,你该长痘了。”
要是平常,他这么一说。
唐瑶肯定得拿出镜子,大惊小怪地问,哪里长痘?老公,我哪里要长痘。
但现在,她只想翻白眼。
季岑自讨了个没趣。
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到楼下。
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准备抱她上楼,被她一把推开:“走开。我自己有脚。”
季岑于是冷着张脸,拎着个塑料袋跟在她身后,一块儿进了电梯。
他觉得自己像个瘪三。
电梯里跟着进来两个嬉闹的孩子,牵着条上蹿下跳的狗,季岑深吸了口气挡在她身前,将她往身后护了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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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
唐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羽毛轻挠了下。痒痒的。
但想到他骗她的事情,她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轻痒不及心疼。
于是,她的傲骨驱使她率先走出电梯,一瘸一拐地打开门。
然后,“砰”一声,将季岑拍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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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怪热的。
季岑觉得自己像块令人讨厌的狗皮膏药。人姑娘明明不想见到他,他却还上赶着贴她。
他拎着塑料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告诉自己,再哄她最后一次。
他掀开金属隔板,重新摁开密码锁。
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拎着塑料袋进去。
见唐瑶坐在沙发上,光着两只藕段似的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五趾分开。他把塑料袋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去洗手间里接了半盆热水,放在她面前,好声好气地让她把脚先洗一洗。
唐瑶只当心聋目盲。
并不为所动。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季岑先败下阵来。
要不是遇上唐瑶,季岑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贱骨头。但现在——
冷静、冷静。
他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似是微微叹了口气,拎起裤腿蹲了下来,握住她脏兮兮的脚踝放在温水里,低着脑袋,用拇指指腹反复搓着。
一根一根的趾头,和掌心。
唐瑶有片刻的愣神。
他是在帮、帮她洗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