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
顾老爹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三个儿子就同时喊起自己,显然有话要说。
“老三,你有什么话要说?”顾老爹先问了顾瑾玉。
顾瑾玉看着顾老爹爹,诚恳道:“爹,你把那些地都给大哥和二哥分了吧,我又用不上,放在我手里就糟蹋了。”
“小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你中不了也可以租给别人,怎么能算是糟蹋了?”顾老大听了这话,第一个反驳道。
“爹,您这地分的不公平,小弟也是您的儿子,而且您和娘将来要跟着小弟去京城。我和大哥不孝,不能给您和娘养老,反而要麻烦小弟,就算分家也应该是小弟多分一些。”顾老二直接对顾老爹说道。
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分家分得这么和谐的,三个儿子竟谁都不愿意占便宜,互相推却着。
“好孩子好孩子……”顾老爹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高兴的手都在抖。
最后三人都各退一步,田地平分,然顾瑾玉的地以低市面三成的价租给顾老大和顾老二。
这下大家都满意起来,顾老爹和刘老太也没再说什么。
临分别的时候,顾瑾玉还再三的告诉大哥,“小宝在科举上有天赋,一定不能耽误孩子,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写信告诉我。”
顾老大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十分重视,闻言连忙答应下来。
顾瑾玉这才放心离开。
因为回京路途遥远,妇孺不少,还有许多刘老太认为值得带上的行李,走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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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全起见,顾瑾玉又找了个商队,塞了些钱进去,才能不远不近的跟在商队后面。
不得不说,顾瑾玉这个决定是十分明智的,跟着大商队一起行动,许多过往的劫匪都不敢轻举妄动,一行人也得以顺利的进入京城。
回到住的地方后,顾瑾玉先好好的洗了个澡,又跟着把荒废的地方整理了一番,眼见差不多能住人后,给爹娘说了一声,就带着沈心蕊去见江季中了。
顾锦玉从科举入门开始,一路走来,离不开师父的提携,如今成家自然要先去拜见一番。
说来也巧,顾瑾玉和沈心蕊刚到江府,就撞到秦氏来感谢江季中对他们的关照。
秦氏一见到沈心蕊,也顾不上还有外人在场,拿着帕子就开始拭泪,沈心蕊也是一副想念到不行的模样。
说起来姑侄二人分别还不到两个月,倒像是两年未见似的,感情深厚的有时候连顾瑾玉都吃醋。
顾瑾玉和江季中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热叙旧。
江季中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秦氏身上挪开,含笑看着顾瑾玉:“瑾玉,几个月不见,你看上去沉稳了不少,是因为成家了吗?”
面对师父难得的促狭打趣,顾瑾玉无奈笑了笑:“师父,徒儿何时不沉稳了?”
江季中摸了摸胡须,“这倒也是,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找你下棋了,不如去书房?”
顾瑾玉看了眼沈心蕊,低声吩咐大力不要远离夫人,这才跟着江季中去了书房。
江季中找顾瑾玉下棋是假,实际上是要给他讲一讲最近朝中的局势。
顾瑾玉先是在镇南府待了三年,匆匆回到京城还没待两天又回了趟老家,虽然有天和师兄留下的暗卫了解京城的情况,但到底没有稳在朝堂上的江季中知道的多。
“四皇子最近处境不妙。”江季中执白子先行,落在了天元处,然后缓缓道。
“四皇子深受帝宠,即便有困境,也只是一时罢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起复。”顾瑾玉拿着黑子紧随其后,不以为然道。
“这次不一样,皇上......恐怕身体不妙。”江季中看着逐渐焦灼的棋盘,面色凝重道。
“啪——”顾瑾玉听到这话,心神不稳,黑子掉到了死地,原本即将形成的困局被自己打散。
“四皇子绝对知道皇上的心思,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顾瑾玉看着师父,斩钉截铁道。
“置死地而后生...”江季中研究了一下棋盘,吐出几个字。
“师父你是说......”顾瑾玉神色一动,探究的看向江季中。
江季中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开始说起了顾瑾玉。
“顺天府尹一职牵扯众多,陛下召你回来,一是因为你和四皇子直接有矛盾,二是因为你在镇南的名声太大。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你千万不要参与天家之争里,中庸之道虽然不出色,但也十分稳当。”
顾瑾玉点点头:“师父还记得弟子在金銮殿写的那篇策论吗?有那篇策论打底,弟子若是做一个纯臣并不奇怪,可若是皇上执意让我跟四皇子对上,到时候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江季中听到这话,忍不住一叹:“纯臣哪是那么好做的,若不是陛下亲自写了圣旨,你就应该再外放两年,躲过这场争斗才好。”
顾瑾玉笑着道:“能躲过争斗自然是好事,但仔细想想,躲不掉的话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弟子能在这场博弈里是主动的一方,也就省了别人暗地里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