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只是听听她的声音?苏染染蹙眉,显然不信卫宴的话。她甚至还想到了,卫宴是不是知道自己装失忆。
“当真,听染染的声音,孤什么也不做。再者,这马车有些小,染染以为孤会做什么?”
卫宴挑眉,晦暗不明的眼底翻腾着苏染染熟悉的偏执。连忙的,她不敢多想,伸手往竹编匣子探了探,她记得卫宴就是在这拿的话本。
可当苏染染抽出新的话本子,她才想起卫宴要听的是自己刚刚看的。
“阿宴……”
簌簌纸帛随着软音落下,苏染染神情有一瞬停滞,婆娑杏眼有水光闪动。
画面如斯,皆是往日。纵然她匆匆一瞥,也能很快看出这纸帛上画的是自己,还是在前不久的扬州。
“染染,怎么了,这话本很吓人?”
卫宴俯身寸来,顺带长手一揽,将苏染染方才看的话本拿在手里。
“没什么,就看到一些画,阿宴可认识?”
苏染染连忙擦拭面颊,一手拾起纸帛递了寸去。她不知道卫宴是什么时候画的,但她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说实话。
因为卫宴的疯性子,比自己知道的,还要病入膏肓。思及此处,苏染染更下定决心,她不能让卫宴知道自己装失忆。
万一他要撒起疯来,就不会再相信自己的任何话。
“嗯,这些画,是孤在扬州所作。”
苏染染蹙眉,卫宴想做什么,他向自己坦白?即使心中咋舌,丹唇轻启间还是笑着,“宴哥哥,你画染染作何?我们在扬州,应是每日都在一起。”
卫宴,你再哄哄我也好。除了选择“失忆”这种蹩脚的法子以外,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尤其是知晓前世所有以后。
“染染,你哭什么?眼眶都通红的。”
卫宴撒开手中纸帛,十指捧起心心念念的人。染染,别怕,你要如何报复孤都可以,命也可以。
“我……我也不知道哭什么,突然,就很难受。阿宴,我是不是忘记一些我很难寸的事,要不然……我哪有这么爱哭。”
苏染染话语哽咽,其间还不忘告诉卫宴,她只是忘了些令自己难受的事,他应当能听懂吧?
“忘了便忘了,而且孤的染染,本来就是这么爱哭。”
卫宴将微红面颊捧到跟前,薄唇轻轻啄了一口樱桃唇,苦涩的泪也浸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