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她总算清楚卫宴的如意算盘,让自己归京,眼睁睁看着他和苏毓月还有那五岁大的小皇孙,阖家欢乐的画面。

对了,他这次还没让自己喝事后汤药。

苏染染笑声不断,悲寂凄凉。原来,卫宴比自己想的还要恨她,连他重生之后也不放过,连他亲眼看着苏毓月嫁给卫恪,也要娶了自己。

“染染,孤从来都没有戏耍过你,从来都没有。”

只见修长身姿挪动一步,净白里衣就完全展露在苏染染眼前。卫宴不知染染此番是为何,但隐约的,他应该走出来,将回话清楚地告诉染染。

“染染,我没有戏耍你。我迟迟没有见你,是因为我头疾犯了,模样很吓人。”

卫宴缓缓说着,脚下步子不停。莫名的,他脑海中有一道直觉告诉自己,这次倘若失去了染染,就是永远的失去了。

“染染,五年很久的。当我从扬州回京不久,便患上了头痛的毛病。

许是弄丢了染染的报应,东宫御医乃至京城所有大夫,都寻不到头疾病因。

头痛来的奇怪,去的也怪。可每每犯病时,我只能用铁链锁着,锁在空无一人的寝殿内。因为这头痛,唯有嗜人血,才能减轻些。”

卫宴轻声慢慢说道,裹着里衣的劲瘦身形也停在苏染染的不远处。

他看到染染了,她刚刚哭过,一双杏眼通红似血。不仅如此,她身上罗裙还沾上血点,右手袖口处殷红最浓。

冷白指尖摩挲,卫宴双手十指不断抖落。他知道自己会吓到染染,但此刻,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可以流血流泪,甚至没了命。但染染不可以,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入目,一袭净白里衣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在硕长身姿上,凌乱的墨色长发披在身后,唯有熟悉的枯瘦面容露了些许。

苏染染目光往下,停在卫宴手腕,停在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色伤痕上。

这,这是卫宴。

苏染染心中咋舌,但神情依旧呆愣地看着,平静杏眼好似一潭死水,脑海之中的什么思绪也没有剩下。

“染染,我说过的,孤从不骗你。”

柔声落至,卫宴动作就不紧不慢地落在两两长袖上。他说了,他不会骗染染。

所以当层叠衣袂卷起之际,星点血色就彻底映入苏染染眼帘。缀在玉白手臂上的殷红并非一道一条,而是一团邻着一团,深深浅浅的颜色,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全的白皙。

思及此处,苏染染便想到前两日那晚,烛火灯灭锦帐落,她抓着卫宴的力道,可是用足了狠劲。

“染染,别怕。这次头痛,是送你回院子以后,才开始的。”卫宴笑着说道,手上动作已经将里衣袖面挽到了肩头。

斑驳光影,新的伤痕呈着暗红,而旧的早已黯淡无光,在冷白线条上显得异常刺眼。

五年,确实很久。那卫宴这一出,也是演的吗?

苏染染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但卫宴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不骗染染,可这一层又一层的厚厚外壳,是自己最后的颜面。

苦肉计?染染会这样想吧。也好,至少染染记住的阿宴,还是个人。

“你,为什么不回京城,为什么不回京城?”苏染染扯动喉咙弱弱说道,心里还是很快地划过一丝丝痛。

她丝毫也不想知道卫宴的头痛是真是假,但此刻自己的难受,是真的。

“卫宴,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