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语气轻快,那一身矜贵冷清却是将周围的人,都吓得走开了。
“苏公子,好久不见。唐卿不知苏公子……”
“苏某寻药而来,寻一味,救命的药。”
唐卿话语一顿,面色不改地望着来人。他的心底,却不似神情这般平静,一时间百转千回,想了许多许多。
卫宴来了扬州,而城门处的皇榜也刚贴上去不久。唐卿的眼睑收拢,嘴角紧紧绷直,他知晓卫宴是为染染来的。
那么,两人见过了吗?卫宴的一身血气,又是从何而来?
“苏公子此次,是只身前来寻药的,家中妻儿可还好?”
唐卿捋动着袖面,挪开碎步往前走了走。他知晓染染陪着阿梨刚从此处走后不久,但卫宴的出现,是自己始料不及的。
如此看来,那一纸皇榜就是卫宴有意而为。苏毓月生死与否,自己丝毫不在意,但卫宴的企图,再明显不过。
他冲着染染来的,他又要如同前世那般,活生生的将染染绑回京城吗?
“家中妻儿……”
卫宴话音一停,在唐卿的注视下,抬腕掩面,擦拭了唇沿上下的浓浓血色。
“家中妻儿,安好无虞。不知唐公子可有家室?家中令妹唐姑娘,应是成婚了。”
卫宴面上的血色擦了干净,只不过在冷白下颌处,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了一道红痕。
他一双弯臂持在身前,锦白缎面上的金丝绣纹将一身血色遮挡得极好。
卫宴清楚他此刻模样很是狼狈,但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唐卿。他断不会让唐卿看了笑话,前世和如今,都是。
“难为苏公子还记得,那日一早在客栈不辞而别,并非唐卿本意。着实是唐棠的病来得太急,回扬州后不到年关,便去了。”
唐卿话音沉着,面色略有些苍白。他不知卫宴突然问起唐棠是何意,但自己绝不能自乱阵脚,让他看出些什么来。
“唐姑娘的病,竟是这般急,不到年关便去了?”
卫宴喃喃,脑海之中浮现着唐棠的面容,心底猛然掠过了什么,稍纵而逝。
“唐公子,还请节哀。”
卫宴缓慢细语道,喉间应声一咳,腥甜的血气味又涌了上来。他还真是要病死垂危着,也不知命丧何处。
“苏公子病得很重,这一身……可是快要寻到药了?”
唐卿佯装担忧地伸了伸手掌,实则是要探一探卫宴的脉象。他前世便知道卫宴是一副快死的病秧子模样,但在自己没命前,他都还是活得好好的。
“公子,当心些。”
就在唐卿指尖快要触及卫宴袖面时,站在卫宴身侧的蔺云,一个迈步就挡在两人之间,将唐卿隔了过去。
卫宴见着眼前的黑衣肩颈,袖面往上掩住了唇沿,虚弱话音徐徐说道:“唐公子,我要寻的这味救命药,确实找着了。但我在扬州的时日要得久些,恐要叨扰唐公子。”
卫宴话落,模糊不清的眼前变得愈发摇晃起来。他抬眸对上唐卿的眼,眉心蹙成了一团。
娘亲,唐爹爹。
这便是唤着染染为娘亲的小姑娘所言,他不知晓这“唐爹爹”可否就是唐卿,但前世种种,就让自己对如今的唐卿,有着莫名的敌意。